“3,2,1……
“茄子!”
“喂,”沈清藍突然打斷了攝影師,“結婚照需要茄子嗎?”
攝影師是餘泠川,他們還是不改見麵就吵架的壞習慣:“需要笑!說茄子是為了笑!你懂不懂啊!”
“那你直接說笑啊!看著你就不爽!”
“合著你沈清藍見著我就要無差別攻擊啊?”
他們又吵起來了,薑與楠和蘇莘上去拉架,蕭瑾和白之棠在花壇旁親昵。
阮時音一邊看戲,一邊走過去。
“你們會生孩子嗎?”
這個問題不僅直白,而且還很令人臉紅心跳。
白之棠嘴裏的冰淇淋差點噴出來了,說不出話。
蕭瑾無奈地笑笑:“看她吧,我們可以不要孩子。”
“蕭家人同意嗎?”阮時音問。
“管他們同不同意,”蕭瑾有些不耐煩,“糖糖的身體當然由她自己決定,誰要是敢幫她做決定,我就讓那個人立刻消失!”
蕭瑾的話意指阮時音有些多管閑事,可阮時音隻是有些疑惑。
陸梔女士說,結了婚就會有寶寶,可她發現蕭瑾和白之棠結婚兩年了也沒有孩子。
阮時音搖搖頭,她早就知道陸梔在騙她了……
可她已經不是小女孩了,那個女人卻依舊把她當小女孩養,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幫陸梔試試新設計的衣服。
然而,韶家對於他們兩個人領了結婚證的態度就是:“哦,這樣啊,嗯,祝你們幸福啊。”
冷淡到了極點。
韶安然懷疑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
……
“媽,我的比賽你看了嗎?”
“看了。”
一通來自國外的漫遊電話,似乎不需要多餘的言語,畢竟她們兩個人激動的心情一時半刻也說不清。
“對了媽,我和他結婚了。”
那頭思索了片刻,才想起來阮時音已經二十三歲了。
“這麼年輕就英年早婚了?”
阮時音笑道:“有個不成文的笑話,據說優秀的人都英年早婚。”
那頭笑得合不攏嘴。
“那……你幸福就好,看見你那麼開心,我真的為你感到高興。”
掛了電話之後,認識的朋友都來打電話祝福她新婚快樂。
他們這次的婚禮辦得很低調,婚宴請了寥寥無幾的好友,隻是韶安然的父母和韶安然、阮時音一起去了海島邊度假。
雖然婚禮低調,但是全世界都知道,圍棋界的兩位天之驕子已經內部消化並結婚了。
真愛需要儀式感,但不需要用儀式感來表達真愛,所以,低調的婚禮並代表不了什麼,最重要的是,進行婚禮的人有一顆真摯的心,這樣就足夠了。
……
後來啊,梧桐樹下坐著兩位老人,蒼老的麵容下依稀可見曾經的風華絕代。
據說他們兩個人一生都沒有孩子,就這樣相互扶持過了一輩子。
曾經的聲名隨著時光消散了後,他們過著普通人的日子,曾經關於那些豪門世家的痛苦回憶終於一去不複返了。
他問她會遺憾嗎。
她說:“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況且那種豪門命隻有十分之一。有些人選擇了豪門、金錢,必然會失去一些東西;而有些人選擇了愛、自由,也可能會失去金錢。”
沒有一種選擇會完美,但有一種選擇可以讓自己快樂。
她說:“想那麼多幹嘛?我隻想要快樂和自由,人生已經夠苦短了。”
屋子外的風好像停了,夏日好像悄然消逝,木屋外的晚夏之景其實是一片綠油油的森林地。
蒼老的人還說,他的小木屋其實一輩子都沒有修好,有些回憶終究要留在過去,不被人提起。
畢竟,那屬於他和她的秘密。
夏天還會到來,但是屬於十八歲的夏天卻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