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社長今天怎麼這麼拚命?”沈清藍問。
韶安然咬咬牙,一副可憐樣:“課堂玩手機被抓到了。”
“被罰了?”
“罰抄今日筆記二十遍。”
“真的假的?”沈清藍湊過來,像看熱鬧一般,隻見韶安然的本子上全是一個個地圖圖畫,畫得歪歪扭扭,不算整齊。
她突兀一笑,一個勁地嘲笑韶安然:“你這運氣也太差了,什麼課被罰抄不好,偏偏被罰抄地理課的筆記。”
“是啊……地理課,全是地圖分析和理論分析,又要畫圖又要寫文字解析。”韶安然搖了搖頭,幾乎快要窒息。
韶安然雖是這樣吐槽,但從未將過錯怪罪於他和阮時音在課堂上用手機語音聊天,他也心知是自己非要倒貼她,無論情緒如何差勁,都不能說是阮時音姐姐的錯。
片刻後,圍棋社的社團教室門口來了一個女孩,女孩有些扭捏,動作不自然,雙腳呈一個“內八字”,手心還緊緊攥住格子裙的一角。
她要緊牙關,眾人看向她,空氣中的氛圍全然凝固。
“不好意思……這裏是圍棋社嗎?”
“啊啊?”沈清藍立刻親呢地湊上去,唇角差點就要吻上女孩的臉頰,像是和眼前的女孩是老熟人一般,“我親愛的蘇莘,你終於來了。”
事實證明,她們兩個人確實是老熟人。
蘇莘感受到沈清藍的熱情後,不禁想要遠離沈清藍,頻頻後退。
然而,沈清藍卻將手臂搭在蘇莘的肩膀上:“呐,不要害羞嘛!馬上就要和大家做朋友了。”
沈清藍介紹道:“蘇莘是高二三班的同學,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友。”
蘇莘滿臉通紅,斜紮著低馬尾落在胸前,麵容盡顯慵懶。
韶安然似是從蘇莘眼裏看到了一絲擔憂的目光,他對“蘇莘”這個人的麵孔覺得很是熟悉,但又說不出來在哪裏見過。
塔塔——,小皮鞋輕跑傳來的聲音在門外的走廊裏回響,阮時音跑到圍棋社門口後大口喘著氣。
“我來了。”
之前她聽沈清藍說,沈清藍將要把蘇莘帶到圍棋社來,所以她才馬不停蹄地趕回學校。
“社長大人真不錯,生著病,居然依舊很敬業!”沈清藍拍了拍手。
“切!”阮時音嘟著嘴,“我……沒生病,是當時玩手機被巡查老師發現,不得已而為之。”
“哈?!”
說到這裏,韶安然坐不住了,合著阮時音甚至把自己都給欺騙了。
“怎麼了?”阮時音的目光落在韶安然手裏的作業本上,她上前本想看看他在寫什麼,結果被韶安然一把塞進了桌箱裏。
“啊……時音姐沒事就好,大家都擔心你呢。”
“沒有,不擔心,”白之棠突然多了一句嘴,“隻是韶安然擔心你而已。”
韶安然尷尬地笑了笑,眉頭成了一個“八字”。
見狀,蕭瑾也忍不住地多嘴,但麵容卻是清冷:“今天中午,大家吃著飯,韶安然說‘學長,你也應該很擔心時音姐吧’,我說‘不關我事’,他又說‘我看得出來,大家都很擔心她,不如我們下午去她家裏看她’。”
“明明你自己挺想去看她,就是沒有勇氣一個人前去,我說的對吧?”蕭瑾補充道。
白之棠隨之一笑:“某人說‘時音姐不回我消息,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拜托白之棠學姐可不可以幫忙發個消息,問候一下時音姐的情況’……嘖。”
沈清藍也來了神助攻:“這小子被罰地理作業加餐呢,下午三點那會兒,好像是他的地理課。”
“哈?!”這回輪到阮時音驚訝了。
莫不是……他剛剛在寫罰抄作業?
韶安然沒有生氣,也沒有責怪大家直言,隻是緩緩抽出桌箱裏的作業,獨自悶頭寫起來。
“不好意思,我不該在那種時候發消息。”阮時音道了歉,九十度直角鞠躬。
韶安然被她這一套禮儀弄懵,也跟著起身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是我一直在打擾時音姐……”
氛圍一度安靜,眾人看向他倆,嘴角莫名開始上揚。
過了好一會兒,阮時音笑了笑,右手覆上韶安然的發梢,別過韶安然落在眼眸前的碎發。
韶安然一度不知所措,滿臉通紅,耳沿被她輕觸,心中的火焰似是在燃燒。
她輕聲細語道:“那好吧……這次我就接受你的道歉了。”
眾人震驚,阮時音向來冷漠又孤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