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體幼童?你把那些孩子怎麼了?”沈初初看著滿桌香味四溢的美食,胃裏卻有一種作嘔的感覺。
“初初放心,他們都還活著呢,隻是……是不是完整的我就不能確定了。”秦風繼續吃著桌上的飯菜。
沈初初平複了一下胃裏不舒服的感覺問了一句:“他們怎麼招惹你了?為什麼要……?”
“為什麼?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那麼多人追殺她一個弱女子,是,她是幽冥宮的宮主,可她始終是個女子啊!你知道我初見她時,她是什麼樣嗎?那麼活潑夢幻的女子,硬生生被他們逼成了那副模樣,後來……後來竟被他們給逼死了。幽冥劍是她幽冥宮的,他們又為什麼要去搶她的東西?又為什麼要去傷害她?是,他們的孩子沒有錯,可這些孩子的父母……他們逼死了她,憑什麼還能過的那麼安逸?”秦風歇斯底裏的把這段話給吼出來,似乎是要把這十幾年的怨一下子都吐露出來一樣。
而沈初初聽到這似乎愣住了‘他竟是為了母親!這要讓她怎麼辦?讓她拿眼前這個男子怎麼辦?讓她如何是好?’
“初初不用覺著為難,既然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自會做個了斷,如今能見上你一麵也算是了了我這唯一的願望了。清雅的仇也給她報了,此生已無遺憾,隻是希望初初你能快樂的活著。我那柒夜侄兒雖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但江山與美人隻可選其一。”秦風囑托著沈初初,卻又盯著宋柒夜看,不知最後那句話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宋柒夜聽。
“你要去哪?”沈初初心中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
秦風站起身,走到月影他們四人站著的位置說道:“先聽我說完,月影他們四人以後就托付給你了,他們從小就沒體會過溫暖,為了報仇我也隻把他們當做工具,但也把他們當做我自己的孩子。他們四人單個的武功雖然在你之下,但四個加起來不一定會輸給你,他們跟了你之後千萬要善待他們,我欠他們的太多了。”
“父親……您不欠我們的,如果不是您,我們不可能活到現在。”四人異口同聲。
“那你呢?”沈初初又問了一句。
“我啊!做了那麼多壞事,想來義兄也保不了我吧!就算他有心保我,怕也是很難辦吧?若要讓外人聽了去,連他那皇位也難保。畢竟是我自己種的因,這果當然也要自己嚐。”秦風溫和的笑著,仿佛他口中所言是別人的生死,並非他本身。
“既然是為我母親報的仇,也因有我的一份罪,豈能讓你一人背?”沈初初見秦風獨自一人把罪責攔去,不禁打心底裏感激。
“此事本就與你無關,皆是我自願所為,何況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我已是將死之人。”秦風看著眉宇間與清雅十分相似的沈初初,疼愛般的摸了摸她的頭。
沈初初聽懂了他言語裏的堅定,也不再堅持,說了聲告辭,便與宋柒夜帶著月影四人離開。
六人剛出秦王府,身後便火光衝天。
沈初初與宋柒夜惋惜的看著那片火海,落雨、素羅二人則是哭喊著朝火海奔去,月影、星塵見狀,趕忙拉住二人,而他們兩人眼中也同樣含滿了淚水。
回客棧的路上注定是壓抑的,在這麼壓抑的氛圍下沈初初問了宋柒夜許多奇怪的問題。比如現在:
“你覺著秦叔叔做錯了嗎?”
“沈伯母有錯嗎?”
“呃?什麼?”
“沈伯母就因為幽冥宮宮主的身份被那些人追殺,她做錯什麼了嗎?秦叔叔隻是為了給她報仇,又有什麼錯?何況世間哪有對錯之分,不過是地位不同,考慮事情的角度不同罷了。”
宋柒夜看著天上皎潔的月亮,不知是在回答她,還是自己在感慨。
…………………………
金鑾殿中,似乎有兩個身影,聽聲音是兩個男人在交談,隻聽兩人在說:
“為了她,值嗎?”
“愛就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