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王府,白蘭花林。
一進入炎王府,那種莫名的緊張感再一次浮上心頭,好在院落中飄散著白蘭花的芬芳,減少了雲嵐心底的慌亂之意。
可當雲嵐再一次推開木門,血紅殘陽之下,那一襲銀發映入眼簾。
慌亂的情緒又湧上心頭。
那一夜,銀發遮住了她的雙眼,禁錮了整個世界。
刺痛與沉淪無限的墮落。
或許是以往內情歡散的藥效副作用,她記不得那男子的模樣。
她隻記得,滿世界的銀色繚亂了雙眼。
會是他麼?
那人似乎可以行走,而帝炎卻是坐著輪椅。
搖了搖頭,一抹自嘲笑意浮現在嘴角,雲嵐否定了心中的猜想。
“見過王爺。”
拎著藥箱,雲嵐走上前,朝著帝炎行了禮。
“雲公子很準時。”
一抹淺淺的笑意勾勒在唇角,從雲嵐邁入白蘭花林的那一刻,他便將這女人眼中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
看來,她還是不記得那一夜的事情。
“王爺說笑了,這還要多謝王爺的侍衛時時刻刻保護著在下。”
話語雖是笑著,卻多了幾分冷意。
她最不喜歡被束縛,偏偏這該死的帝炎所散發出來的氣場形成了無形的牢籠,將她禁錮,這種感覺就像是那一晚上,她被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這種感覺讓人很是不爽。
“王爺,在下事先言明,若在醫治期間王爺不予配合的話,那就隻能恕在下無能為力了。”
帝炎,堂堂東帝國隻手摭天的存在,她似乎可以預感到,一旦開始診治,就會有亂七八糟的事情接踵而至。
所以,還是事先說明的好,省的到時候事多。
“自然。”
聽到帝炎很是爽快的答應了,雲嵐不自覺的挑了下眉頭。
為什麼她總感覺到那雙琥珀色眸子中的笑意,別有它意呢!
“既然這樣,現在開始正式進入治療階段。”
將手中的藥箱放在一旁,雲嵐單膝蹲在帝炎身側,撩起雙腿上的長衫,隔著冰冷絲滑的綢緞,十指輕輕地捏著僵硬的肌肉。
縱然帝炎平時鍛煉,雙腿的肌肉並未萎縮,但與常人還是有些區別的。
回身,從藥箱中拿出一枚銀針,按照腿上的穴位刺了下去,隻見銀針慢慢的變成了黑色。
“王爺,你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站不起來的?”
雲嵐轉動著手中的銀針,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一幹侍衛眼中寒冷的神色。
雙腿殘疾,站不起來,諸如此類的話語在炎王府乃至整個東帝國都是一大禁忌。
試問,這東帝國哪有人敢當著麵對帝炎說這話。
那無疑是掉腦袋的事情。
可此時的雲嵐完全進入了工作狀態,她是醫師,而帝炎並非東帝國炎王,隻是一個患者。
“那個誰,你去拿個凳子過來。”
雲嵐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侍衛搬一把椅子過來,侍衛眉頭一皺,在帝炎眼中神情的命令下,還是乖乖的搬了一把椅子。
“大概八年前,一場與蠻子邊關戰爭之後,本王的雙腿便失去了知覺。”
就如傳聞中的一樣,八年前當帝炎十五少年之時,一場戰爭讓他做了八年的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