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想到奇怪處,突然問道:“你這幾日查他們蹤跡,為何卻把他們引到義莊。”
凰姐兒見他這般說,還以為他是怪罪自己,怒道:“這兩日毫無頭緒,隻在三清觀看到一個小妖化作人形出沒,我便以為是妖怪的巢穴,如何是我們引得他們而來。”
陸飛見她生氣,隻好解釋:“你帶我去三清觀,我也以為那是他們的巢穴,因為隻有那裏可以藏人,其他的地方人來人往,如何不被人察覺?”
凰姐兒見他說的有理,便也釋然了剛才的誤會,趕忙道:“這群妖怪眾多,小家小戶不能藏身,我這幾日走了城裏很多地方,廟觀庵衙能藏身的都去找了,沒有見到任何蹤跡。”
陸飛道:“這群妖怪定然藏身在大戶人家,而且隱藏甚深,被大戶人家庇護,白天不露痕跡,晚上行凶作惡。”
這般分析下來確實有理,隻是漳城本是大城,大戶人家比比皆是。便是凰姐兒像無頭蒼蠅一般的尋找也是花了兩天的功夫,結果反中了妖怪們的奸計。
凰姐兒大感頭疼,之前總是跟著師父,一切決策都是師父所定,從沒有想過自己一個人。不過她也不過就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多少女孩兒在這個年齡不過養在閨中。
忽然,陸飛衝著凰姐兒手舞足蹈地叫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凰姐兒大喜,她剛剛正在逗弄阿皮,這時一聽事情有了頭緒,興奮之中,一個起身來到陸飛身旁,竟然一下將阿皮撞飛。她見阿皮露出心疼的模樣,趕緊對阿皮做了個禮,“陸飛師兄,我這就向你師弟賠罪。你快快說出想到什麼!”
陸飛聽得她將阿皮比作他的師弟,也不生氣,手中將匕首當做戒尺,學著楊先生平時的模樣道:“你也說過,這是一群妖精,平常必須以血食為飲。若是藏身在大戶人家,必然需要大批血食才行,我們隻要查的是哪家最近有人命發生或者搶購三牲,必定無疑庇護妖怪。”
兩人再次走到當初相識的饅頭店時,彼此相對而笑,竟是在這裏結下一段緣分,還能在一起浴血奮戰。凰姐兒已經換了一身女兒裝,再不是當時破破爛爛的乞丐裝,臉上黑灰洗去,仍舊是小女兒模樣。
忽然又是一陣策馬疾奔之聲傳來,身邊人群散開,陸飛和凰姐兒不欲惹事,正待避讓,卻被七八個當日在桃花鬼蜮所見的精裝大漢圍住,帶頭的卻是當日阻攔自己的壯漢。
隻見那個領頭的大漢翻身下馬,對著陸飛抱抱拳道:“這位少俠,我等無意冒犯虎威,還請恕罪。”
陸飛見這群人手持利刃,以為馬上就要兵刃相加,忽然又變得和氣起來,馬上也學他抱著拳道:“哪裏,哪裏。”
領頭漢子馬上又走到陸飛麵前:“當日小人多有得罪,我家公子後來責罵許多,他說若是再次碰見少俠,定要我請你回府賠罪,不知少俠可能賞麵。”
陸飛道:“我和你家公子有無瓜葛,還不去為好。”
領頭漢子道:“少俠若不去,公子責怪,但求少俠可憐我等。”說完竟跪下,其他人亦是跟隨。
陸飛本是個懵懂少年,從未見過世麵,何況城裏民風淳樸,和攻擊自己的妖怪不同哪裏曉得拒絕。被那大漢一說,也不好意再說什麼,心想:我去過之後,跟他說不用謝罪,不要責怪他們,然後就走。想到此處,便對那個大漢道:“在下這次是陪同師妹一起,隻怕不方便。”
那領頭大漢笑道:“隻要少俠願意去,什麼都行。”
陸飛不會騎馬,眾人便也不騎,隻是牽馬跟從,仍是有一名漢子先行稟報。這一行讓路上行人皆是疑惑:一人穿的破破爛爛爛在前,還有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後麵跟著一條脫了毛的狗,狗的後麵還有幾個精裝大漢,個個牽著高頭大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