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明歌沉默著問，“安朗吞噬了那麼多人的魂源，如果將他打散，那些人能回到他們各自的世界嗎？能不能重入輪回？”
當然能，但歸一舍不得啊，他等著安朗崩潰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像安朗這樣的，就屬於虛擬器裏的一個大病毒，與其讓虛擬器裏的規則之力將安朗打入輪回，倒不如他將這個病毒吞噬。
“可以，”歸一並不打算隱瞞明歌，“但我需要他的那些魂源。”
從一眾機器人中脫穎而出，他不僅需要意誌力，還需要一點氣運，安朗就是他的那一點氣運。
“用我來代替他好不好。”明歌抬頭，目光與歸一的目光對上，“歸一，可不可以用我來代替他。”
“不行。”歸一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說：“不行。”
他要帶她離開這個虛擬的世界，每次她去做任務，他會幻想著日後和她在現實世界裏的生活。
他從來沒和明歌說過，那些喜歡明歌的男人們，因為被她帶回來的陽元，使得那些男人們的情緒他都可以感同身受。
她那麼不舍那些男人，以後他可以變成任何一個，任她點牌子。
他計劃了要和她生命永恒，要帶她離開這個虛擬世界，他計劃了那麼久，如今，他絕不容許失敗。
明歌笑了笑，她的笑容有些蒼白，“安朗有很多人的魂源，我也有很多人的魂源，雖然我沒他強大，但是我的這些魂源更穩定，歸一，為什麼不行？”
“不行。”歸一依舊是這樣的回答，“不行。”
明歌問他：“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時間沒多少了，雖然覺得明歌的話題轉移太快，可歸一還是說，“將安朗帶入這個地方，然後把他的魂源打散。”
“好。”明歌答應了。
不等歸一驚訝，她又說：“我可以帶他來這裏，但是他的一半魂源屬於我。”
歸一原本就是要給明歌一半魂源，讓她的魂源更加強大的，“可以”
“我想讓那一半魂源重新入輪回，可以嗎？”
歸一默了默，最終還是答，“可以。”
“那我到時候該怎麼做？”
歸一目光怔怔的盯著明歌，他的唇動了動，驀然間苦澀一笑，“明歌，你問我辦法，是不是還是想讓自己代替那人？”
明歌對上他的目光，也不躲閃，她說：“他吞噬了那麼多的人，讓那麼多人都沒了來生往世，歸一，那些人大部分都與我有牽連，就算對你來說這些世界都是虛幻的，可對我來說是曾真實經曆過的存在，那些人一個個都很鮮活，我這件事不做，就算和你離開這個虛擬的世界，我的一生也不會安心。”
歸一在她這決然的目光下，睫毛緩緩的顫了顫，隨即垂眉，他聲音輕輕的，輕輕的問，“明歌，你不願意和我離開嗎？現實的世界真的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