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去拉架的時候瞥到她的目光,從他進門就了無生氣的雙眼在禾家人毆打她的時候終於有了情緒,那樣的目光他無法描述,卻隻覺得心驚,就好似禾家人打她對她來說是一種享受般。
她的消息總是會從爺爺奶奶或者那些同學鄰居的口中傳到他耳朵裏。
她從醫院回到了家中,她去為禾早披麻戴孝,在靈前被禾家的人揪住她的頭發撞牆,要不是班主任及時阻攔將她送醫院,或許她就被活活撞死了。
可她回到家裏也沒有安生,她的父親以前打她罵她,如今直接用各種不堪的言語侮辱她。
整個暑假他都沒有見她出門。
一直都想上門去看她,可每每看到他們家屋子裏那幾桌子的麻將以及煙霧熏繞,他便猶豫了,他奶奶說一樓那些人都是社會讓混的,讓他離的遠些!
很多時候猶豫不是因為懦弱,而是因為各種因素下的權衡,以及一種懵懵懂懂的,覺得未來會更好的希冀。
他知道她也被A大錄取,還暗自為她高興著,為她幻想著未來展翅高飛的日子。
在大學遇到她,她竟然主動走到他的麵前,他心底其實驚喜又激動,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心都要跳出來了般。
然後就聽到了她的話。
她喜歡他嗎?她是不是也喜歡他?
可馬上就被大腦否決了,她口中的那人,指的是禾早吧,禾早,她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原來禾早一直都喜歡他啊!
原來她其實一直都有認識他!
他以為自己在她心裏是個透明人呢。
還沒等回緩,學校裏就曝出了她懷孕的消息。
不止懷孕,她暑假在家被她那個所謂的父親以及那些賭徒們L了!
這簡直就像個晴天霹靂一樣,他整個人都懵了。
她還是照常的上學,禾家的人在學校裏找她鬧過幾次,甚至還把她和自己父親懷孕的事張貼的到處都是,他曾在晚上一個人出去將校園裏走了一圈,把那些張貼她事跡的紙一張張的全部扯下。
他試圖和她去說話,可在她眼裏,他似乎又變成了個路人。
是了,她能記住他是因為禾早。
再後來同學聚會,齊慕華聽到了她的死訊,他知道她當了警察而且還找回了自己的母親,他很久沒有再關注她了,但一直暗暗為她高興,覺得她的生活總算正常了,這次同學會甚至還期待著能見到她,可沒想到再聽到的會是她的死訊,他和大家說酒喝多了頭暈,在窗戶處涼涼。
司徒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問司徒,“你還記得禾早嗎?”
司徒沉默。
他以為司徒這是忘了,時間過的這麼快,當年懵懵懂懂的少年們都已經長大,可是那些女孩卻已零落風中,他苦笑了聲感慨,“我記得你那會著魔了般的喜歡她……”
司徒的聲音卻在他耳邊響起,“我沒忘她,我會幫她報仇的。”
“我也沒忘了她!”齊慕華望著窗外夜景,目光卻有些飄忽。
多年老友,司徒自是知道齊慕華口中的她不是禾早,而是林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