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8年漢邵帝即位,皇長子劉緹謀反,漢邵帝用雷霆手段,僅用了二十天便平息叛亂,皇長子劉緹貶為庶民,永守皇陵,不可跨出皇陵半步,緊接著那些大臣,關押的關押,收監的收監,重罪者審問過後秋後抄斬,為此漢邵帝仁慈之名遠播,在漢邵帝在位期間,曾三次遞減賦稅,沒有修建任何宮廷,天下臣民少徭役輕賦稅,河道,水利得到更好的修複,出現盛世之兆。
越嬈抱著小肉盾兒孫兒教著怎麼執筆,“對,橫平豎直,好。”
小孫子天翔一臉的嚴肅,拿著筆認認真真的寫著大字。正在這時候三寶在配藥房敲了敲門兒道“娘,小庫房的麝香快沒有了。”
越嬈放下小孫子,拿出鑰匙開開門兒,三寶拿出自己配置的藥材笑著道“娘看看我配置的藥材。”
越嬈撚起一點嚐了嚐,點頭道“恩,不錯,最後一味藥炒的時候一定要看火候,不能大,不能少,那些藥一定要炒的透了才行,不錯,這才幾次就做的不錯了。”
三寶拍了拍手,去了身上的白袍子,天翔放下筆仰著頭規矩的叫了一聲“三叔。”
三寶拍了拍他的頭,笑著道“你這個小大人,練字呢?”
越嬈厭棄的拍著三寶的手道“你抓藥的手,髒不髒,趕緊的洗手。”
三寶孩子氣的對小侄子做了一個鬼臉,往自己院子裏跑,邊跑邊喊道“娘,我回去沐浴。”越嬈無奈的搖了搖頭,隻有進去繼續配藥,讓天翔在門口守著,有人來了就喊。
直到快天黑越嬈才出了配藥房,見小孫子兩眼瞪得大大的,嚴守陣地,越嬈看見這一幕想起以前越越也是這麼大,大雪的天,站在配藥房門口,拿一把小木劍,警示的看著四周,越嬈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快過年了兒子媳婦也該回來了,突然想起兒子四年前大概也是這個時候天天寒地凍,好幾年都沒有那一年冷,因為納妾原因兒子跪在門口一跪就是一晚上,天降大雪,那天的雪卻特別的大。本來一個喜慶的日子,家裏氣氛卻如此壓抑,越嬈不敢相信,自己這個引以為豪,從小疼到心裏的兒子,讓自己如此的失望。
童琛看看外麵的天氣,猶豫了一下,坐在床頭勸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就是一個妾室,越家子嗣單薄,有一個妾也是為了傳宗接代,你現在不是把兒子往外麵退嘛。”
越嬈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隻覺頭疼,捶著胸口歎氣道“今兒要是換了二寶,可能我也不會這麼生氣,但越越卻讓我傷心透了,以前我日子又多難,我們連飯都出不飽,我為了拉扯一個孩子受了多少罪,我為了讓他有個好的前程,能上好的學堂,我拋頭露麵出來行醫,他爹為了前程拋妻棄子,他是受過這樣的罪的,小時候他哭著問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爹爹,問我‘為什麼小花有爹,那我爹在哪裏?’這些話、還有越越那傷心的表情我現在還曆曆在目,如今他這麼做,讓他妻子品嚐我的苦楚,讓他的兩個兒子受這樣的苦?如果妾進了門,這個家變永無寧日,越越性子軟和,不比二寶,你看看門外那個女子,見我就跪,丟人現眼,家裏這樣一個人進門兒,我們永遠不用想著安生。”越嬈邊說邊拿著帕子擦眼淚。
“夫人,少夫人來了。”
越嬈一聽,忙起身擦了擦眼淚,武鈴兒腫著眼睛,麵色有些蒼白,越嬈覺得站在媳婦麵前,都沒有臉麵,越嬈擦了擦臉道“媳婦,大雪的天,你怎麼出來了,受了涼怎麼辦?”
武鈴兒搖了搖頭一下子跪在地上,越嬈虎了一跳,忙扶起她,焦急道“這...好好說話,這是怎麼了?”
武鈴兒蒼白的小臉,一臉懇求道“娘...娘讓夫君進門吧,外頭雪下得那麼大,凍壞了怎麼辦,再說...再說,她一身嬌弱的,要是凍壞了,夫君豈不是...豈不是心疼。”
越嬈瞪著眼睛,恨恨道“他心疼?要是心疼就給我滾,我就當我這孩子死了,沒有這個孩子。”
武鈴兒再次跪在地上,哭著道“娘,要是...要是夫君有什麼事兒,我.....我也不活了,娘呀,其實我哥哥已經給我寫信,說了此事,但我一直不信,哥哥說要是夫君回來就不要鬧,省的傷了夫妻情分,娘,我都不委屈了,您就原諒他吧。”
越越看著媳婦不爭氣,扶起她,拿著帕子擦了擦她的臉,焦急道“傻孩子,那女子是萬萬不能進門的,那人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要是進了門,你不為你想,你為天翔,天宇多想想。”
武鈴兒搖著頭,淚珠子不停的掉,祈求道“娘,夫君千裏迢迢的回來了,沒有喝一口熱水,沒有歇息就跪在門口,外頭那麼大的雪,要是凍壞了怎麼辦?”
越嬈到底心疼兒子,見媳婦如此委屈,歎了口氣道“讓小廝看看,要是不好,讓人給他說,讓那女子住在客棧,不能進門,讓二寶陪著他住越府,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再來見我。”
童琛聽小廝說媳婦走了,這才從書房出來,見越嬈止不住的往外看,心裏又焦急又難受的,讓丫頭給自己那棉袍子,無奈道“我出去看看。”
越嬈製氣道“你不用去,讓他自生自滅去,居然為了那個女子,就不要娘了,這個家他都不要了。”
童琛拿著褐色的狐狸毛戴在脖子上,見自家妻一臉的別扭,長噓口氣道“你不要這麼激動,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越越為什麼在京城突然有了妾?其實也不能算妾,沒有拜過君父,君母,也沒有拜過女君,她算不得妾,今兒我悄悄問越書了,聽越書的口氣,好像不是咱們想的那麼一回事兒,問了孩子之後再說。”
越嬈想了想覺得兒子不是那種不要爹娘,沒有良心的孩子,覺得有理,也不攔著童琛去,童琛出了門,見門口的越越如同一個雪人似地,跪在門口,來來回回的人都指指點點的看熱鬧,童琛見沒有那個叫青娘的女子,有些疑惑,越越見童琛出來,磕了三個頭,童琛歎口氣,把自己脖子上的狐狸毛取下來給越越戴上,輕歎道“為了一個女子你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