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越越番外(一)(1 / 2)

我不敢抬頭看母親,怕從母親眼裏看見那失望絕望的眼神,但現在我已經步入了這一步不能有半點的懈怠,我雖說隻是一個小小的‘都般丞’但京城北軍卻舉足輕重,我是四皇子安排在北軍的一個釘子,北軍有不少大皇子的人,自己現在呈現在別人麵前便是誥仁子的徒弟,一個純臣,不是任何一派的菜鳥,開始同僚不拉攏但卻帶著疏離,慢慢結幫拉攏,我手足無措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光一個北軍就有四五派,半個月過去,我小心翼翼謹小慎微,但京城的爭鬥到了白熱化,北軍,南軍,京城侍衛,一股辛辣的氣息迎麵而來,虎賁中郎將潘濤被刺殺,成了一個無頭公案,虎賁中郎將這個缺很快被皇長子的人馬占據,但凡有些眼明的人便明白怎麼回事兒,潘濤為人正直,頗為忠心,不願依附於任何人,現如今皇上病重誰能出來主持公道,事過五天之後同衙官僚寺令衛大人病逝。

我****惶恐不安,在衛大人病逝三天後,我正在辦理公務,執金吾(官職)許慎拿著帖子,白胖的臉上全是誠懇,笑道“越大人還沒有走?前兒越大人送來的膏藥我用了,我這腿呀變天也不疼了,這可是要謝謝越大人呀。”

我笑著拱手,道“隻要大人有用,便好,不值當大人的謝字。”

他聽了這話,富有深意的笑道“有用,怎麼會沒有用,現在我可是正用得著。”說完從袖子裏拿出帖子,笑道“十月初六是本官納妾之禮,希望越大人能捧場呀。”

我有意拒絕,卻見執金吾許慎淡淡笑道“大人好好想想,秋風雖說不是刺冷,但也要謹慎行事兒呀,不然得了風寒可不是那麼容易痊愈的。”說完把帖子放在桌子上扭頭出了門。

我隻覺渾身寒骨,低頭看著鑲金邊兒的帖子,執金吾許慎的話繞在耳邊不曾散去,如今北軍大多同僚開始依附大皇子,有些模棱兩可的人現在也有了意向,如今頂著這頂官帽如同千金的重擔,讓人喘不過去。

晚上,小心謹慎的喬裝了一番,僅帶著越書從後門去了師父的府裏,師父手持黑子與自己對決,見我來拜訪,大笑道“來來來,咱們殺一盤。”

我謹尊師命,但因心有事端便心神不寧,下了一半師父放下手中的黑子,撫著胡須道“你慌什麼?如今棋局雖亂,但不影響大局,一兩個棋子死了,但不會死了全盤的棋,就這點手段便讓你手足無措了?他許慎是大皇子的小嶽父,他的小女兒成了大皇子的如夫人,算是嫡係了,然而他自己沒有什麼大的本事,不用怕。”

我見師父麵色沒有不虞,便把今日之事一一分,師父淡淡笑了笑,搖頭道“如今北軍雖說明麵兒上都是大皇子的人,卻不見得都是吧?你一個身家清白,沒有與任何皇子來往的人,都已經成為四皇子的暗棋,何況那些在油裏煎過的老油條?你隻管去,他如非是想讓你成為他的所用,就算不為他所用也要探探你有沒有底兒,我想他這次讓你去是想在你身邊安排一個人,監視你,另外便用金銀仕祿來收買你,可謂是無奇不有,你但接無妨,要是安排什麼人,你也不要推辭,明麵上的人好對付,暗地裏的就防不勝防了。”

我見師父麵色平穩,自己心裏也有了莫大的定力,不再慌亂失措。

十月初六倒是一個黃道吉日,許慎的府上來滿了人,我備了一份厚禮,拿出請帖,門房小廝見狀滿臉的諂媚,畢恭畢敬的迎了我進去,正廳兩排坐塌都是紅木所做,大紅的燈籠,顯得極為喜氣,讓我想起了我新婚的時候,也是這麼熱鬧,還剛沒有緩過神兒,中壘丞曹大人迎麵走來,我趕忙作揖,曹大人笑道“今日都般丞能來卻出乎意料呀。”

我忙一副誠懇老實的樣子道“徐大人相請,下官豈敢失禮。”

曹大人哈哈大笑,接著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是個有眼色的,都般丞以後前途無量呀。”

宴席上我的位置頗為靠後,看著無趣的舞姬搔首弄姿,心思轉了幾轉,如今我沒有接觸北軍半點事務,平時我管得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因剛去沒有根底,隻有小心翼翼,如若假意依附了大皇子,打入北軍內部,不管是兵部的調動還是習練,多少能先知,不至於手足無措,但內部卻不是那麼好打入的,我想的頭疼,如今出仕確實是個良機,但也有著極大的風險,如能擁立新君,便是皇上的心腹,以後仕途平順,不愁站立於廟堂之上,但富貴險中求,一個不小心便賠了自己與一家子的性命。

“越大人,可是看著舞姬美豔,眼睛珠子都不轉一下?”身邊的都般令大人笑著打趣兒,我靈機一動,一副半醉的狀態,笑道“都說京城繁華,如今見了才知道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