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垣氣得臉色發青,足足猶豫了大半個時辰,才終於點頭。
嫡姐被抬進來時,已經暈死過去。
傅長垣嫌棄地別過臉,「把人丟到柴房去,讓她自生自滅!」
他拂袖而去,竟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我讓人把柴房打掃幹凈,加了一張床,又命人請了大夫。
好生照養數日,嫡姐才終於醒過來。
誰知她睜開眼看到我,第一句話竟是迫不及待地問:「侯爺呢?是侯爺把我救回侯府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他舍不得我!」
剛剛小產過,她的嘴唇還毫無血色,提到傅長垣,臉頰上卻悄悄渡上了一層粉。
看著她這幅蠢樣,我隻覺得既可恨又可悲。
落得如此下場,還在惦記著男人,可笑的是,我上輩子居然死在了這樣一個人手裏。
嫡姐叫嚷著要見傅長垣,說是我善妒,不肯讓他們見麵。
紅袖冷笑一聲,嘴裏跟飛刀子似的:
「大小姐,麻煩你先睜開眼睛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這可是柴房!下人都不住的地方,侯爺要是真對你情根深重,會讓你住這裏嗎?」
「還整天侯爺侯爺個沒完!我告訴你,要不是夫人求情,還替你請來大夫,你早就死在外麵了!」
嫡姐不相信,「不,不可能!」
她瘋了一樣跳下床,連鞋都不穿,就這樣跑去了前院。
我沒讓人攔她。
「沒關係,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自從名聲受損,傅長垣就破罐子破摔了,整日帶著幾個紈絝子弟跟幾個舞姬在書房鬼混。
眼下估計正高興著呢。
她現在過去,隻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早知道她會遭到傅長垣的羞辱,但我沒想到,傅長垣竟然讓嫡姐去陪那幾個紈絝子弟。
嫡姐回來時,頭發淩亂,臉頰紅腫,脖頸裏都是曖昧的紅痕。
她安安靜靜地爬上床。
沒哭,也沒再叫著要找傅長垣。
17
身子養好後,嫡姐在一個深夜來了我的房裏。
這次她臉上再也不見往日的跋扈。
一進來就撲通跪下,「求姐姐給我一條生路,隻要讓我留下侯府,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未婚先孕,名節盡毀,若是回了衛家,等著她的隻有浸豬籠。
我慢悠悠喝完一盞茶,笑著應了。
事後,紅袖氣我太好心,「她都那麼對您了,您還讓她留下,我看她就不是個安分的人,心裏還憋著壞呢!」
我笑了笑,沒說話。
她不知道的是,我憋的壞可比嫡姐大多了。
嫡姐果然像紅袖說的一樣,待在府裏也不安生,一會要燕窩人參,一會兒要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