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狗好像是從遠處的狗叫聲中聽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紅得像是滲血的眼睛盯著北方戍衛隊的方向,也盯著明崗裏的小夥子。
小夥子用長槍斜指著那幾條篤賓犬,不安的向光明神祈禱著。
那些狗突然爆發出不可思議的速度,極快衝過來,它們甚至在建築的側麵幾個和地麵平行進行了幾個起跳助跑。
小夥子揮舞著長槍,試圖驅趕攻擊那些狗。那些狗看起來根本沒有痛覺,鋒利的槍頭在狗的身體上掀開表皮下的肌肉,血液大量的湧出,但是這些狗毫不在乎。
其中一條狗撲向了小夥子的脖子,小夥子感覺自己的喉嚨開了一個洞,空氣呼啦呼啦的透過洞湧入的聲音清晰可聞。
小夥子倒了下來,他眼中看到的景象是,街道遠方數不盡的狗吠叫奔跑著,如同黑灰色的地毯很快淹沒了街道,向北方戍衛隊營地的方向衝去。
希望卡拉莫大人不會有事,家裏的爸爸媽媽才不會丟掉口糧。這是小夥子最後的念頭。
卡拉莫騎士沒什麼事兒,他正和伯爵大人其他的幾個心腹,在伯爵大人的房間裏商議著如何討好那些光明教廷新派來的牧師們。
支團長卡魯多伯爵滿意的看著幾個心腹在那裏爭議商論,伯爵大人甚至覺得現在是他目前為止的人生中,最滿意的時刻。
在去年總團長率領條頓騎士團的王城武衛支團,響應光明教廷的號召,在波利城“起義”的時候,前北方戍衛隊支團長抗命不從。這位前支團長試圖糾集手下騎士,並扇動多特蒙德的城防部隊,準備討伐高隆人和光明教國。
大部分手下的騎士們並不買賬,雖然支團長對他們是直轄關係。可是作為騎士團軍官聯席參議會議成員的他們,隸屬的是總團長。
騎士們幹淨利落的宰掉了總團長和幾個不識時務的騎士,有一位堂姐嫁到高隆王國的卡魯多騎士被總團長提拔成為支團長。高隆王國和光明教國在控製了北萊茵王國的大部分領土後,卡魯多騎士在論功行賞中,爵位來了個二級跳,從卡魯多男爵大人搖身一變,成為卡魯多伯爵大人。
因此,卡魯多伯爵大人很懂得怎麼做人。
但是有兩個主子的情況下,討好哪一個,是必須拎清的問題。
所以當今天上午,高隆王國的威斯坦丁爵士送來一封密信的時候,卡魯多伯爵大人看都沒看,隨手扔在自己豪華奢麗的黑森林紫木大桌上,跑去迎接今天蒞臨的光明教廷牧師們。
這場戰場畢竟是光明教廷發起的,不是麼?
那封礙眼的密信還靜靜的躺在桌麵上,伯爵大人掃了一眼它,有些不自然的歪了歪嘴。並沒有忌諱心腹,慢條斯理把信拆開。
幾個光明牧師此時突然衝進了房間。
領頭的牧師大喊著:“異端進攻!伯爵大人,請您立刻下令部隊反擊!”
伯爵大人和心腹有些呆然的看著牧師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北方戍衛隊被襲擊?怎麼可能?進攻北方戍衛隊必須具有強大的軍力,否則必定在掀起小小浪花之前就被條頓騎士的血紋角馬的馬蹄踏成肉醬。但真的是強大的軍力正在進攻北方戍衛隊的話,多特蒙德城防部隊幹什麼吃的?北方戰區指揮部的命令怎麼沒有?
難道是聖域強者或者龍族進攻?
開什麼玩笑?聖域強者不得幹預世俗王權的更替,是約定俗成的規則。離這裏最近的龍族,還在北方冰海的海島上過著他們自得其樂的生活。
起火了!傳令兵發出警報。
卡魯多伯爵衝出房間,麵麵相覷的心腹們和光明牧師們跟了出去。
房間外麵人聲鼎沸火光衝天,北方戍衛隊的駐地被突如其來的大霧所籠罩,奇怪的是,駐地中易燃的磚木結構所燃起的熊熊大火,並沒有驅散這濃密的霧氣。
被房外情景一時驚呆的眾人,並沒有發現,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灰色霧氣,從他們身後敞開的大門溜進了房間。灰色的霧氣在房內魔能壁燈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潛伏下來,一眼望去那裏沒有任何異常。
“報告!所有外圍崗哨被未知進攻力量拔除!”又一個傳令兵跑來報告壞消息,“哨兵部隊請求加強駐地外圍防守。”
卡魯多伯爵倒吸一口冷氣,能夠在很短時間內拔除所有崗哨的力量,不是簡單應付能夠解決的,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立即下達指令:“所有大隊長立即返回指揮!一到三隊負責搜索反擊進攻者,四隊五隊組織救火,六隊隨時待命,七隊所有騎士向北方戰區指揮部突圍求援!”
“麻煩各位派出一定救治力量,”伯爵轉頭看著光明教廷的牧師們,“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進房間告訴我,異端進攻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