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有一計,不知可行否?”

“快說。”眾人急忙催促。

這位謀士麵帶微笑,胸有成竹道:“春耕祭祀,皇上會親自駕臨天壇,沿途都有百姓叩拜。到時候皇上到達天壇之前,如果禦駕不穩,皇上不小心受了傷,那麼必會讓一個皇子代勞祭祀,到時候我們聯合朝臣,上書讓秦王代勞……”

眾人都笑道:“朝臣支持,沿途百姓也知道秦王是長子,又代替皇上祭祀,心裏必定當做太子對待,到時候民間朝堂都會認定,秦王是太子的不二人選……”

眾人又是滿意的微笑,一位問:“怎樣讓禦駕在到達天壇前受損呢?”

那就是要在禦駕上動手腳了,比如把主要承重的木頭,偷偷截斷一半,這樣禦駕就不會平安到達天壇了。

這些動手腳的事情,秦王自然安排的得力的人去做,大家又談論一下細節,滿意的各自離去。

作為一個把天下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帝王,自己兒子的那些打算,他心裏門清。

皇陵祭祀誰都沒撈到好,春耕祭祀難免有人動心思。

皇上叫來禁衛軍陳副指揮,細細吩咐春耕祭祀時,一定要嚴加防範。

為了保證沿途安全,還從京郊大營調了兩萬人馬,沿途保護。

馬副指揮使是皇上的親信,對皇上忠心耿耿,陸英卓是剛上任的副指揮使,自然而然的事事聽從馬副指揮使調派。

陸英卓知道自己不受信任,因為事情也不多打聽,隻是做好自己的本職。

即便什麼都不知道,陸英卓也隱隱約約感覺得了,一絲肅殺前的寂靜。

春耕前他都萬分小心,生怕哪裏出了紕漏。

春耕當日的兵力部署,禁衛軍在內,京郊大營在外側。

宮女太監一應安排,禦駕用的馬匹和禦駕本身,都是再三檢查。

在緊張的氣氛中,春耕祭祀到了,陸英卓被安排在禦駕邊,貼身保護皇上。

馬副指揮使全程統籌安排。

陸英卓知道皇上不信任,這是把他放到身邊看著,他也不在意。

皇上已經從太極殿出發,陸英卓在禦駕旁轉了一圈,最後一遍檢查禦駕,突然,他發現禦駕底底部,有幾根木頭齊齊斷裂。

陸英卓冷汗直冒,腦子飛快的轉動,禦駕都是馬副指揮使和大太監馬有德再三檢查過的,不會出現問題,卻不稟告皇上的情況,他們倆不可能同時背叛皇上。

現在出了這個情況,是他們故意為之?

如果是故意為之,是不是皇上的授意,自己要是貿然說出來,會不會壞了皇上的大事。

如果皇上故意為之,是為了誰做這一出好戲?

他剛娶了淑慧,皇上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讓公主守寡吧,且平南侯還在南疆,他一個領養的世子,還不值得皇上如此算計。

不是他,不是馬副指揮使,莫非是針對燕懷?

當禦駕行駛到京城的街道上,如果禦駕出事,禁衛軍首先要護駕,外圍的京郊大營在燕懷的指揮下,也要護駕,這麼亂的情況,皇上真要有個好歹,誰來承擔責任?

肯定不是皇上親衛的禁衛軍,受罰的一定是外圍護衛的京郊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