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禮部和宗正寺都沒有問題,翰林院少了掌院也無傷大雅,殿下不必憂心。”

三皇子糾結再三,終於開口道:“我前些時日,偶遇一位女子,她傾心與我……”

三皇子似乎是在斟酌怎麼說比較合適。

紀先生不以為意道:“殿下是皇子之尊,府內隻有一位正室,納一房妾室也不是多大的事,況且皇子妃素有賢名,不會不同意的。”

“這女子是翰林院劉學士的千金。”

“掌院劉學士的嫡女?”

“正是。”

良久的沉默後,紀先生首先開口道:“劉學士可能不會同意她女兒做妾室,清流人家最在乎清譽。到時候親沒結成,再得罪了劉學士就不好了。”

三皇子也是這麼糾結的,經過幾日的掙紮,痛下決心道:“我與她說清楚吧。”

劉茹雪這幾天度日如年,人憔悴的不成樣子,劉父劉母一度以為女兒病了。

她確實病了,相思病而已,天天對了那套青玉的文房四寶落淚。

三皇子那日根本裝作看不懂,客客氣氣的和她告了別。

聽說三皇子和三皇子妃相敬如賓,她沒有比肩皇子妃的野心,她隻是想待在他身邊,做一個研磨的小丫頭就好。

他們倆有同樣的愛好,喜歡的詩作都是同一個類型,幾次交往下來,他們簡直是無話不談的知己。

他為什麼逃離了呢?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三皇子在那間酒樓約見了她。

“是在下欺瞞了姑娘,在下已經娶妻,實在有愧於姑娘厚愛,這是姑娘的玉佩,歸還於姑娘,願姑娘早日覓得佳婿。”

三皇子溫柔歉意的話語,換來劉茹雪肝腸寸斷的眼淚。

“我若是不介意呢?”

倔強的小臉,執著的信念,還有如火的愛意。

三皇子被震驚到了,她對他用情這麼深?如此清貴的身份,為了他甘願屈於妾室?

“我……在下實在不願委屈姑娘,不能讓姑娘屈於妾室,姑娘應該有一個……”

三皇子話未說完,突然嬌軀入懷,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三皇子越是溫柔的安慰,懷裏的人越是哭的厲害,三皇子不得不承認:“我是三皇子,你父親即便願意你為妾,也不願意你入皇家。”

“我去和父親說,你隻說你願不願意?我不在乎你是皇子還是農夫,我隻是為了我的心……嗚嗚……”

願意嗎?三皇子呆愣許久才感歎一聲:“太委屈你了……”

這種事情到底應該男子來主動安排,三皇子下了幾百次決心後, 首先和初然攤牌了。

“初然,我的處境你也知道,武安侯就要來京城了,我恐怕會更艱難,以前有太傅在,別人還會留幾分薄麵給我。如今太傅仙逝,鎮遠侯又是如此不講情麵……”

三皇子話未說完,初然緊緊握住三皇子的手,這些她都懂。

文遠候在朝中說不上話,鎮遠侯完全看不上嫣然,就更不會扶持三皇子了。

三皇子現在手無實權,外無助力,初然都知道,她不是一定要那個位置,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