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無比瀟灑撲向刺客的蕭惠濤,在半空中竟然莫名其妙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心中萬份奇怪的咒罵道:“是哪個王八蛋現在念叨小爺……”隨著這道怨念,他的身體也穩穩的落到了地上。就在他的身體落地的那一刻,兩支箭頭閃爍著幽幽藍光的箭簇,也從叢林裏疾射而出,直撲蕭惠歡乘坐的大紅花轎。這個發現讓他齜目欲裂,再也顧不得是誰在這個時候念叨他,而是撕心裂肺的大叫道:“小心毒箭!!!”
前麵的迎親隊伍,後麵的挑夫力士,以及抬著大紅花轎的轎夫,圍在花轎四周的侍衛們,在蕭惠濤動身撲向叢林的時候便已經眼神戳戳的望著他的一舉一動了。此時疾射而出的弓箭,自然也被他們眼角的餘光看見了。頓時,一個個如同被人受驚的兔子一般跳起來,慌亂的大叫道:“小心呐……”隨著他們的話音落下,這些人手上拿著的各種物品也乒乒砰砰的掉了一地……
“還用你們說嗎?廢話……”正麵全神貫注,如臨大敵的迎接那兩支射來的毒箭的兩三名侍衛和秦海,聽見眾人這聲驚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中大罵著那些出聲幹擾到他們的人。這樣的緊急關頭,他們哪裏能分心……
這些事情隻不過發生在短短的兩三個呼吸之間,坐在花轎之內的蕭惠歡,還沉浸在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當中,臉上掛著恬靜的笑意,根本來不及對外界的危機做出何種反應。當眾人的驚呼聲傳入花轎內,蕭惠歡才察覺到不對勁。正猶豫著要不要掀開鳳冠之上的蓋頭一看究竟,或者出聲問一問情況的時候。猛然間感覺到花轎一陣搖晃,接著便聽見“叮”的一聲,似乎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撞到了鐵板上。
被眾人的驚呼聲分了心的侍衛們,終究沒能攔住兩支疾射而來的毒箭。好在秦海動作敏捷,揮舞著木棒將其中一支打落在地。而另外一支,卻在眾人麵喪若死的注視當中,直挺挺的射到了花轎上坐人的位置……
眼看著那毒箭射向了那個致命的位置,叢林當中的蕭惠濤如同杜鵑泣血的大喝一聲:“二姐……”,隨即便回過頭來,看著已經逃離了他身邊近五丈的兩個灰色身影,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抄起手中的鐵木棍子便撒瘋撒潑一般的追了上去。看樣子這兩名刺客今日若是想要逃掉,沒有點真本事怕是不行的了……
花轎周圍和前後的眾人眼睜睜的看著毒箭射中花轎,止不住一陣騷動,正待發出一聲幽怨的歎息,卻聽見“叮”的一聲,哪支藍光閃閃的毒箭,在射中花轎的外壁之後,突然止住了穿透的動能,隨即便軟綿綿的掉落到了地上。離得近的兩名轎夫和侍衛一看,乖乖不得了,這箭頭莫非是豆腐做的麼?竟然一碰木質花轎就卷曲成了這幅模樣……
眾人如同化石般的呆了半晌,總算是秦海這個年紀大一些的人心理素質強硬些,率先反映過來,將頭抬起來看著被毒箭直接命中的地方。這一看,他的臉色突然便得古怪起來。幾個轎夫和一眾侍衛見他臉色不對勁,也紛紛好奇的抬起頭來望那裏一看,這下子,眾人的嘴也跟著張得老大,滿臉歎服的神色……
柴叔的目光敏銳,他看著弓箭擊中花轎,然後無力的垂落下來,並不曾穿透花轎。心中的擔心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但是他還不敢大意,鷹一般的目光再次掃視了花轎周圍上百米的範圍,發現再無其他埋伏的刺客之後。這才咳嗽一聲,指著兩名侍衛吩咐道:“你們速速帶著那個所謂的瘋子去府上通知沈大人,其餘人和秦對正留下,護衛花轎。待老夫去助我那徒兒,抓住另外兩名刺客再說……”
一眾侍衛轟然允諾,紛紛抽出隨身攜帶的鐵木棍子,神情戒備的盯著四周。而直到此時,蕭惠歡才總算弄清楚了狀況:弄了半天,原來自己竟然真的……遇刺了?
秦海萬分欽佩的看了看抬腳的八名轎夫,心說果然是天下之大,藏龍臥虎呀。萬萬沒有看出來,這些抬轎的轎夫們,個個都是狠人呐。抬著這麼一個外表是竹木,裏麵是堅鐵的大紅花轎,竟然能如履平地的走到現在?可不是麼?那被毒箭射中的地方,外麵一層木質外殼被射掉之後,露出了裏麵一層黑黝黝的鐵板,鐵板上麵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銀白色小坑,那是被鋒利的毒箭箭鋒射出來的……
八名轎夫見柴叔給這些侍衛們安排了工作,其餘迎親和送親的人,也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物件原地休息,不由叫苦不迭。人人都可以歇息,他們可怎麼辦啊?這成親的規矩,可是花轎不到男方家裏是不能落地的。否則就是不吉利,可今日這事兒他們以往真是沒碰到過,難道就這樣抬著那個不知道何種緣故,明顯比普通的八抬大轎重了好幾倍的轎子,傻不愣登的站在這兒傻等麼?這要是隻站一會兒也就罷了,但是人家那些刺客多高明啊,就憑方才那個小子和那個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的老頭兒,能抓著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