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們手拉著手走向不同方向,小賣部或是廁所,另有一些,集結在一起看男神打籃球。
路衿夏對這種孤獨習以為常,她在樹蔭底下看課外書打發時間。
可,即便如此,也總有意外。
一個男生扯著嗓子衝這邊喊道;“小心!躲開啊!”
路衿夏抬頭,她是聽到有人提醒自己,但卻來不及躲開了。
人,對於危險來臨之際,大腦總是會來不及做出反應。
例如現在,明知道要躲開,可卻挪不動腳,隻能睜大眼睛,硬生生和籃球來了個“貼臉殺”。
被籃球砸的一瞬間,她的大腦嗡嗡作響,後知後覺的疼痛襲來。
直到一股粘稠的血液從她鼻頭流出,大腦才恢複知覺一般想站起來,隻是腦袋太疼了,費了她好大力氣才穩住腳。
在鬧哄哄的聲音中,一個男生埋怨道:“看你幹的好事,剛學籃球就砸到人了吧,這女生要有什麼事,你等著請家長吧。”
“會不會打球啊你!一邊去!”
一些嘰嘰喳喳的聲音穿進她的耳朵,吵的她心煩氣躁。
迷迷糊糊中,卻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撥開人群,向她跑來。
一雙溫熱有力的手臂將她抱起。
少年抱起她,用紙巾堵住她往下流的鼻血,他呼吸異常急促的說道,“你們看什麼熱鬧啊!不救人就都讓開。”
在季霖送她去醫務室的路上,少年校服上幹淨清爽的洗衣液香味神奇的緩解了她被球砸帶來的痛。
季霖看她睜開眼,開始一本正經的教育她:“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球到眼前都不會躲開嗎?本來腦子就沒我聰明,要是砸傻了誰對你負責?”
他的懷抱,真的好溫暖。
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路衿夏不明白這是什麼滋味,隻覺得靠近他,身上很暖和,好像疼痛都緩解許多。
之後的幾天,路衿夏因為被球砸了,老師堅持讓她休息幾天。
外婆看到她額頭包起的厚厚紗布,心疼的不行,準備給她好好補補身體。
那兩天路衿夏在家喝雞湯都要喝吐了。
路衿夏好不容易休假回來,剛在校門口鎖好自行車。
前腳剛要踏入校門,就被季霖伸手擋住了路。
少年嘴裏叼著棒棒糖,站在她麵前,眼裏溢滿璀璨笑意。
他關心的問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路衿夏點點頭,繞過他就要走,隻是,季霖好似找茬一般,就是不讓她走。
少年向後張望一眼,是張望京給他出的餿主意,說是這樣可以讓一個女孩子覺得你夠帥,可他卻跑的比兔子還快。
季霖眉頭一皺,再轉頭,不滿的嚼碎了嘴裏的棒棒糖。
他耍酷的掏出打火機,點燃一根煙,就是不抽。
周圍人來人往,無一不是看熱鬧的。
路衿夏捂著鼻子,語氣有些焦急:“你不上課嗎?”
季霖話語中帶著慵懶的笑意,“上課啊,但我上次好歹幫了你,你害我被班主任批評的事我也既往不咎,我不要你的口頭道謝。”
他耳根卻肉眼可見的紅了,挑著眉道:“我好歹幫了你,你還板著一張臉。”
“不需要你口頭道謝,你可以笑一下嗎?”
季霖的一係列莫名其妙的行為和語言,都讓她極度不自在。
路衿夏沒敢看他,她眼神躲閃,有些遲疑不決,“我對你笑,你就可以讓開嗎?”
季霖故意拖長尾調,假裝漫不經心的看著她:“嗯~”
周遭湧動的人群中,少女攥緊拳頭,微揚起小臉看著他。
她迎著嬌燥的暖風和陽光,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就像裹著蜜一般甜而不膩。
季霖失神瞬間,少女繞過他揚長離去。
樹上的知了還在不知疲倦的叫,季霖回過神,看著少女飛奔逃竄的身影,心情極佳,臉上掩飾不住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