ѪǮ(1 / 2)

草原的遠處聳立著的雪山群,在白雲的襯托下顯得磅礴壯麗,可惜此時是冬天,高原上的狂風夾雜著大雪遮蔽了所有生物的視線。在群山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片白雪的下方被挖出一個洞穴,洞穴出口用石頭堵上,留出幾個縫隙作為通風孔。洞穴被一盞老得掉牙的煤油燈點亮了,在這種環境中其實煤油燈的作用比手電筒大多了,畢竟手電筒無法為使用者提供足夠的熱量。

煤油燈放置在一個躺著的身影邊上,從身形輪廓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身子底下墊著一張未經任何處理的皮,就是從幾十公裏外被發現的那具動物屍體身上剝離下來的,他鑽在睡袋裏,睡袋上的麵料被血液弄髒,雖然味道讓人難以忍受,但是在這種環境裏保證自己的生命比愛護幹淨更為重要。

一支AK47半自動步槍放在他睡袋邊上,想當初弄到這支槍差不多花費了他的大半家產,他比愛護自己更愛護這支步槍。作為一個單獨行動的偷獵者,沒有一把稱手的武器可以說已經失敗了一半,所以愛護好自己的槍是這一行業的職業習慣。

‘叮叮鐺,叮叮鐺,鈴兒響叮鐺···’一陣鈴聲把他從夢中拉回到現實中。‘喂,誰啊?’聲音很粗,有點嘶啞,就像一輛使用年限快到了的貨車發動的聲音,還帶著一點被打擾的不滿。

‘老鬼,你上次送過來的那批貨質量一般,所有我們給的錢要比約定的少五千。’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經過了變聲軟件處理,變得中性而滑稽,而拿著電話的老鬼卻沒有這樣覺得,因為這個聲音決定著他的生活來源。

‘我拚死拚活那腦袋別褲腰帶上去打羊,你們隻是動動嘴皮就扣了我五千?太欺負人了吧?而且現在一張皮價錢越來越高,我不管你們怎麼賣,反正我那份不能少一分,不要我就去找別的買家!’老鬼黝黑的臉龐上鼓起一根根青筋,情緒激動地朝對麵吼出內心的憤怒。

‘行,翅膀硬了你就去找別的人賣,我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尊菩薩,行了吧?不知道你腦子裏進了水還是什麼,你自己不知道自己什麼分量?還敢這麼對我說話?’電話對麵那個中性聲音顯然是被老鬼的話刺激了,一連串的髒話脫口而出。

‘嘟,嘟···’老鬼聽著手中的電話傳出的忙音,把手中的移動電話隨手一扔,閉上眼直接倒頭就睡。

第二天,肆虐了一天的暴風雪總算停下來了,可可西裏大草原露出了她美麗的一麵,在驕陽的照射下顯得那麼柔美。一片雪地上的某一點突然鼓了起來,隨後雪全部塌陷下去,在潔白的雪地上出現了一個極其不和諧的黑洞。老鬼費了吃奶的力氣從洞穴裏爬出來,背上那十幾公斤的背包消耗了他太多力氣。

老鬼拿出褲子口袋裏的指南針,弄清楚了自己的方向後朝山的背光麵走去,在一個突起的雪堆處停下了腳步,並在背包裏翻出了鏟子開始挖掘雪堆下麵的東西。十分鍾後,高原上稀薄的空氣成為有氧運動最大的對手,老鬼雖說剛到三十歲,卻還是無法抵擋大腦缺氧帶來的眩暈感。他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心裏計算著雪的厚度,休息了一段後幹脆連鏟子都不用了,直接用手指頭往雪中一戳,他摸到了自己覆蓋在物品上的塑料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