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府議事廳,
方國珍自得了鄭恒說的消息,連夜召集遣一員大將秘密尖刀送往大禹嶺,便與眾將商議,此次並無那三道二僧,方國終究信不過那幾人,隻因鄭濂、鄭恒父子二人剛團聚,便要鄭濂陪同鄭恒,
方國珍坐帥位,右邊坐上乃是方國瑛、方國馨,左邊乃是兩個黑甲將軍,方國珍道:“此番與元兵交戰,勢在必行,眼下時日許多,隻是這何人做先鋒須得定下來,據我所知,元兵十日內必定會摔大軍前來,如今慶元兵力卻不足三萬,你們可有什麼見地,”
忽左邊一個黑甲將軍起身,拱手道:“大帥,卑職願作先鋒,定叫元兵有來無回,”
大帥,我推薦一人可做先鋒,此人年紀不大,卻有過人之能,方國瑛起身秉道,
方國珍已有八分知道方國瑛若薦之人,隻是又不說破,道:“不知左副帥有所薦何人?若是能服眾,我當依之,”
方國瑛微微一笑,道:“此人大家都認識,便是今日與楊將軍所戰的少年,他的能耐想必大家已見識了,我想由他做先鋒當為上選,”
大帥不可,帶兵打仗豈能兒戲,那少年確實有些本事,不過也不能將將士性命交由他,他畢竟太過年幼,一則難服眾,二者恐其年少居高位,使其驕傲自滿,誤了大事,如何是好,另一個黑甲將軍起身,義正言辭,
大帥,方國瑛與那黑甲將軍同聲叫道,方國珍擺手道:“你們不必相爭,我有一個主意,二日後陸遠將軍與鄭恒在校場比試,共比三場,至於比試細節二日後再宣布,勝者為此次先行官,陸遠、陸沉二位將軍以為如何?”
陸遠、陸沉相視一眼,齊聲道:“既然如此,卑職自然信服,各憑本事,”方國珍看一眼方國瑛,道:“左帥可有異議?”方國瑛拱手道:“卑職也信服,”
方國珍笑道:“既然如此,各位散了吧,我還要斟酌比試事宜,”眾人散去,隻剩方國珍在議事廳,方國珍心中早有主意,隻是將比試時間定在二日後,乃是讓鄭恒二日內調理好身體,
武將都是一般,盼能在戰場立功,如今元兵來襲,正是立功的好時機,陸遠、陸沉自然不想將先鋒一職讓與鄭恒,若是行在其後,又如何能談立功,
鄭恒、鄭濂父子相逢,相談至言盡,三人隨之便帥府西南角而來,走過一條廊道,鄭濂推開房門,三人隨之進入,
陡然間童童化作七八歲女童,鄭濂先是一驚,道:“我隻聽過此功法,不知真存於世耶!驚呼!驚呼!此女真異人哉!”
鄭恒笑道:“爹你有些誇大其詞了,她那是什麼異人,她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爹你可定要將她視作身生之女,”鄭恒遂將夏童童之事說與鄭濂,
鄭濂長歎一聲:“真如你說,倒真不易,她既然與你已做了兄妹,我自然也將她視如己出,爹又豈是迂腐之人,
既然爹你如此說我便安心了,我還道你定不同意,鄭恒童童香肩,
哥哥我要睡了,童童都倦死了,夏童童雙手揉眼,打了個哈欠,困意十足,鄭恒安排童童睡下,
爹,你……鄭恒你字還未出口,便被鄭濂一把捂住口鼻,鄭濂細聲道:“別出聲,有人來了,”
忽然一道黑影從窗前閃過,鄭濂道:“恒兒,你在屋內莫要出去,來人功力不弱,非你所能敵,爹去看看,我看十有八九是奔你方叔叔而來,鄭濂說罷便跳出窗外,徑往那黑影追去,
鄭恒正欲叫住,隻見鄭濂已無蹤影,鄭恒在屋內也是暗自戒備,一則是為己,二則便是守護夏童童,鄭恒知朝廷不得輕易饒了童童,
忽然一陣急風湧過,窗門嘎吱一聲,一道黑影穿窗而入,隻見那人身披鬥篷,遮住眼鼻,隻露口齒於外,那人唇似塗朱,貝齒皓潔,魏然不動不語,
鄭恒一見那人,大喜道:“姐姐是你?你如何來了?”那人咯咯笑了幾聲,笑道:“算你還有良心,我穿成這般模樣你都認得,那人摘了鬥篷,赫然正是要靈,
隻見她麵似桃腮,嬌肌玉膚,明眸皓齒,不禁使人心動,隻見她輕起朱唇,微微笑道:“我的好弟弟,姐姐來了也不叫姐姐坐坐麼?太讓人心寒了!”
鄭恒嘿嘿笑了幾聲,拉起要靈坐定,道:“姐姐說得哪裏話,我求都求不來姐姐,哪裏能慢待了姐姐,我這不是一見姐姐的美貌給姐姐迷住了,”
要靈嬌恨道:“我看你是在溫柔鄉迷了心誌,早把姐姐忘了吧!你那裏還記得姐姐,枉我大老遠給你送好東西來了,卻是這般待我,怎麼不叫人心寒,”
鄭恒挽著要靈手臂晃動,道:“我的好姐姐,你說得哪裏話,我怎麼能忘了姐姐哩!我知姐姐是個大忙人,姐姐此來不知為我帶了什麼?”
要靈歎一聲,嬌恨道:“你還說是想姐姐,卻不關心姐姐身體好不好,隻顧姐姐帶來的東西,真是忘情負義,也罷,我便將東西給你也罷,”說著從袖中取出兩個瓷瓶兒遞給鄭恒,又道:“這一瓶兒是“雨露活血丸”一瓶兒是“冰蟬凝血丸”你拿去吧!切記不可弄錯了,這冰蟬凝血丸隻你吃得,若是讓旁人吃了,頃刻之間便會死餘非命,”
鄭恒一把抓住要靈雙手,深情道:“姐姐迷為我千裏送藥,我已不知如何才能報答你了,不如我就已身相許了,”
要靈甩開鄭恒雙手,嬌喝道:“你少來,姐姐可沒時間給你耗著玩,我還有要事要說,我說完便又要走了,”
姐姐此來可多住些日子,如何又要走得如此急?叫小弟何日才能在見姐姐,鄭恒雙手拭了拭雙眼,
要靈嬌聲喝道:“你少給我假惺惺的,我是說認真的,如今元兵情況我經摸清了,孛羅貼木兒將會在此月十七日帶領十五萬兵馬前來攻打慶元,先鋒官你也見過,還吃過他的虧,我看你們此番定是在劫難逃了,”
雷神是先鋒官?鄭恒急問道,銀牙緊咬,雙手緊拽,指甲直陷進肉裏,
要靈咯咯一笑,道:“不錯,哎呀!小弟你怎麼有些怕了他一般,”鄭恒長籲一口氣,道:“他確實有些本事,我曾與趙擎二人聯手對戰他,可是卻傷不得他分毫,好在他大意輕敵,讓我偷襲得逞,才逃了性命,此番看來是有一番惡戰了,”
哎喲……終於有人讓你知道怕了,我還隻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哩!要靈掩口戲道,
鄭恒笑道:“非是我懼他,我隻是擔心,如今慶元兵馬不足三萬,要如何才能對抗十五萬大軍,若是從台州調取兵馬至少也需十日,不知方叔叔他們可有何準備,真是叫人憂心,”
要靈起身一拍鄭恒肩膀,咯咯笑道:“小弟,該說得姐姐已經說了,我可得走了,不然讓你爹發現,那時姐姐就有麻煩了,”要靈說罷如一陣風逝去,
姐……鄭恒欲待叫住,要靈早已不見了蹤影,鄭恒長坐在椅子上,暗自思量應對之法,總覺得萬般皆不好,一時手足無措,
便在此時,忽聽得門外喊聲震天,鄭恒也不知是何故,推門看去,隻見明火執仗,士兵大喊:“有刺客,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