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恒看向那少年,微微一笑,也不言語,轉身又向身後那幾個元兵看去,隻見嶽皋與趙擎正打得火熱,嶽皋雖手無寸鐵,但渾然不懼元兵,
嶽皋左手虛晃一掌,右手奪下那元兵手中長刀,上下連劈數刀,已將那元兵劈為數斷,鄭恒暗笑:“嶽皋初跟隨我之時,見我殺人都心存膽怯,如今卻如同變了個人似的,比我尚嗜殺,不知他將來又會是那般模樣,”
忽然一個元兵從嶽皋後背一刀劈去,嶽皋不防,須臾那刀便會將嶽皋劈為兩段,鄭恒大急,要出手也已然不及,
便在此時,趙擎回刀由下往上一刀,將那元兵右臂齊肩砍斷,嶽皋這才發覺為趙擎救了一命,嶽皋橫刀劈下那元兵頭顱,又看向趙擎,二人相視一笑,
鄭恒見他們二人對戰元兵久久不能盡殺,知不能耽擱,縱劍上前連砍死兩個元兵,又將丹氣運在左手,一把抓住一個元兵手臂,那元兵手臂登時化作齏粉,
那少年見眾人鄭恒、嶽皋、趙擎三人如此輕易便殺了許多元兵,心中不禁起了一絲寒意,
姐姐小心,那少年見一個元兵揮刀向沈容劈去,急大聲呼出,
沈容頓時花容失色,口不能言,手腳也全然動不得,隻是大張著嘴,
鄭恒見沈容危險,急回身將破軍劍往後一擲出,破軍劍擦過沈容頸項,割下一縷青絲,破軍劍若是在進一寸,便會將沈容置之死地,
破軍劍去勢甚急,隻聽得噗……的一聲,正中那元兵胸口,那元兵受破軍劍力道衝擊,往後倒下,隻是雙眼大睜,直視著沈容,沈容心中一顫,不敢看那元兵,將頭埋在懷裏,雙肩微微抽動,
這時趙擎也不甘落後,手起刀落,已有兩個元兵死於他刀下,隻剩得最後一個元兵,嶽皋見趙擎殺得比自己多,心中不服,偏要在鄭恒麵前表現,將手中長刀直刺那元兵,那元兵急用刀架開,
那知嶽皋力大,竟拔不開嶽皋長刀,嶽皋手中長刀刺中那元兵腹部,那元兵已然死去,但嶽皋偏要將長刀往那元兵身體深入,忽然那元兵身體內一把刀襲向嶽皋,
嶽皋急鬆手往後一側,在看去時,隻見趙擎將刀插入那元兵胸口,那刀刃襲向嶽皋,嶽皋不禁微怒,道:“你做怎麼?我已將他殺死了你又來補一刀,”
哈哈……兄弟,這功勞是你的,我又搶不走,你跟我急什麼?趙擎知嶽皋要在鄭恒麵前表現,不禁大笑,
嶽皋將頭別過,道:“你偏愛秀你能耐大麼?那人本就是我先殺的,你下次切不可再有此做法,不然我可不會輕饒了你,”說罷撅著嘴,童趣十足,嶽皋雖有二十三四,有時卻如同孩童一般,不禁好笑,
鄭恒見二人相爭,噗嗤一聲笑出,道:“你們莫要再逗我笑了,我怕我傷口又裂開了,”說罷又大笑起來,
你們還要,都嚇死我了,你們可知道我險些就丟了命了,沈容麵上淚痕未幹,伸手擦拭,
鄭恒方才笑罷,掃視眾人,見無人受傷便放心下來,
忽然那少年跪在鄭恒麵前,懇求道:“師父,你收我為徒吧!”說罷扣了三個響頭,鄭恒笑道:“別鬧,快回去家去,哥哥還有要事在身哩!不能帶你上路,”
那少年站起身,將手抱起,別過頭,道:“我不管,反正你已經接受我磕頭了,你不收我為徒就是小人,不守信,人無信不立,我看你以後怎麼做人,”
鄭恒暗自好笑:“我也算是無賴之人了,今日居然有人對我耍無賴,”
你快回家去,你父母不會急麼?一個人亂跑,還惹上官兵,你可膽子不小,鄭恒看向那少年,隻見他神色黯然,
那少年低聲道:“我父母已經不在了,我也不知要去哪裏,師父,你就收了我吧!”
鄭恒搖頭道:“不行,我不會收徒,你走吧!若是再跟著我,我便像殺那些元兵一樣殺了你,”
你不會殺我的,我看的出來,師父你是好人,不然也不會救我的吧,那少年一臉童真,卻讓人生不了氣,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鄭恒聲音有些大,隻因鄭恒也不知何時便會沒了性命,自然不能帶著小孩,
你不是要去王家鎮麼?你收了我我便帶你去,那少年兩眼水汪汪,一臉真誠,卻又是無賴,
鄭恒無奈,道:“好吧!你叫何名?若有欺瞞,你就自行離去吧!”
那少年見鄭恒答應,一臉歡喜,道:“弟子名王勤,我這就帶你去王家鎮,”王勤說罷!便興衝衝往前麵帶路,
隻因馬車已毀壞,鄭恒、嶽皋、趙擎隻得步行,沈容則騎馬,怎奈沈容未騎過馬,那馬又無馬鞍,沈容坐不穩,
鄭恒又叫嶽皋為沈容牽馬,鄭恒心中隻想將沈容許給嶽皋,又不知他二人是何想法,也不好提,
師父,你可真厲害,你隻用手一抓,那個元兵便成了黑炭,可不可以也教我,王勤滿臉興奮,一路上說個不停,一時又被鄭恒訓斥一頓,不料王勤卻不惱反笑,鄭恒也真拿他沒法,
幾人進了一座村落,隻見一片荒涼,村中陰風陣陣,房屋瓦舍皆已坍塌,鄭恒兀自奇怪,道:“你要帶我們去哪裏?我看這裏可不是到鎮上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