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多有得罪了。”
十三退了一步,又行一禮。“王爺要小心了。”
隻見十三跨步向前,伸出一手抓向瑾央腰間的組綬,瑾央揮動衣袖,化去十三的一擊。而十三的身形卻突然出現在瑾央身後,瑾央不得不從椅子中站起。十三又揮手伸向瑾央的發帶,瑾央用折扇擊向十三的手肘,一擊又是不成。
“王爺這回可要小心你的折扇了。”
十三一手扶著椅子,身體騰空翻越,長腿擊向瑾央頭部,瑾央以手肘抵擋,而十三同時用另一手扣住瑾央握住折扇的手腕。瑾央後退以拉開距離,同時掙脫了十三扣住他的手。而此時的十三卻站在原地,沒有再出招。
“王爺,您輸了。”
瑾央微微側頭,這時他發現,此時他正站在椅子旁的梨樹下,而他所站的地方不知何時已經疏疏密密的布了幾道近乎透明的不可察覺的鋒利絲線。
瑾央神色平靜,卻是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這個不起眼的小丫鬟。
十三走近瑾央,雙手一動,絲線便鬆弛著掉落在地。“奴婢逾越,還請王爺恕罪。”,十三跪在瑾央麵前,頭埋的低低的。
然而瑾央徑自走回梨木坐椅,斜倚在椅子中,斜眸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十三,半響才開口,“你的功夫是誰教的?”
“回稟王爺。奴婢幼時被賣到蜀中,卻因染了傷寒被丟棄,幸得被一老者搭救。那老者會些醫術和三腳貓的功夫,他看我可憐,就教授於我。後來奴婢回到中原,便進了王府做粗使下人。”
瑾央一手撐著臉頰,身子慵懶的斜在坐椅中,眼簾闔起,施在眼尾的淡金暴露在陽光下,閃著點點光澤。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雙唇彎起,輕笑出聲。
微微睜開他那雙狹長美眸,說道,“起來吧。就是你了。”,而後站起身,走回大堂後。大總管和十三自然跟在瑾央身後。
路危這時也從房簷下出來,跟著瑾央一行去了大堂後側。
大堂後側又是另一番天地,翠柳、白梨、紅梅、粉桃、黃杏、紫李,隻見各色各樣的樹木栽滿了整個內苑,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珍貴植物花卉。嬌嫩的綠草地上是星星點點的各色落花,飛簷小亭落在樹木之間,繁密的枝葉遮掩著,隻露出一個尖頂和一角飛簷。
瑾央踏上鋪就在草地上的碎石路。十三站在草地外,看著那那玉琢似的人走進一片繁花密林,如同一副生了魂魄的水墨畫般,美的一塌糊塗。十三那一直淡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震撼。
小心翼翼的踏上那條碎石路,圓潤的鵝卵石從腳底穿來舒服的踏感,然而地上的綠草看起來如此嬌嫩,讓人不忍踩踏,十三隻得踮著腳尖輕步慢移。
“本王連幾根小草還養不起嗎?”,瑾央那如同幽藍色煙霧般的聲音從前麵飄進十三的耳朵。十三這才反應過來,放穩了步子走路。
碎石路彎彎曲曲,走了一段後,幾個相連的清澈水潭躍入眼簾,水潭上架著些別致的小橋。過了又一段距離,就看到王爺的寢宮了,碎石路正通向一間三層紫木小閣,小閣精致典雅,裝飾巧奪天工,正如它的主人一樣。
這間小閣左右兩側各有一廊亭,通向左右的兩個耳房。小閣後是一個不大的園子,園中栽著一棵巨大的桃樹,桃樹下是一張全玉石打製的美人靠,除此之外,園中再無他物。小園後麵就是正房了,雙層的正房於前麵的小閣相近,但正房比之更加內斂一些。
瑾央在小閣前站定,轉過身對十三說,“不管你曾經是誰,但從現在起你是我的貼身丫鬟,你隻有我這一個主子,若是你做些危險的事……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