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並不是湯曉第一次坐飛機了。2012年,那個春寒料峭的3月份,他第一次乘坐飛機從石家莊啟程,前往羊城廣州。對於剛剛畢業半年左右的他來說,似乎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感覺。所謂的人生規劃,前程奔頭,離家千裏,他都通通拋到腦後。他想,既然有了這種機會,何不出去看看呢。世界那麼大,就得在年輕的時候去看看。飛機一飛千裏,頭一次坐飛機的他手心裏都是汗。他曾記得老師說過,好像是物理老師說過,在飛機起飛的時候一定要把嘴巴張開,不然對耳鼓膜不好。確實,他也這樣做了。飛機起飛時,他張開嘴巴大聲啊啊了兩聲,心中以前對坐飛機的恐懼感頓時消減了不少。
這次,從琴島起飛需要轉機韓國,然後再從韓國飛往印尼首都雅加達。從琴島飛往韓國仁川的途中,他透過窗戶往下看去,霧海茫茫。茗露應該回家了吧。睡下了吧。其實,湯曉和茗露滿打滿算認識還不到三個月。而他們之間的戀情卻升溫很快,恍若前世認識了好久好久似的。
“琴島的秋天真是讓人喜愛。”湯曉說。
“自古逢秋悲寂寥,為什麼一到秋天我就感覺那麼傷感呢。”茗露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著遠方的殘陽晚照。在城陽世紀公園裏,這是兩人的第二次約會。他們時而感歎時光,時而悲愴人生。在公園湖邊,湯曉若有所思,兩年多以前,他拿著剛買到的西班牙語書,自己一個人跑到這個湖邊學習了一下午。那時由於工作上的關係,他接觸到一些西語客戶。“Buenosdias,mellamoPedro,encandado.”(早上好,我是佩得羅,很高興認識你。)碧波湖水,時光繾綣。讀累了的湯曉望著湖水發呆,看著橋上的一對對戀人。他羨慕不已。“好想有一天,有個人和我一起,走在這世紀公園的湖水邊。”如今,看著身邊的茗露,湯曉露出了讓人難以察覺到的微笑。
茗露是一個來自吉林延吉的姑娘,有著東北姑娘的俊俏,1米65,長發披肩,皮膚白淨,兩汪水靈會說話的眼睛,還有兩盞甜甜的酒窩,笑起來特迷人。其實,茗露心裏想的何嚐不是有個知心人陪著在湖邊散步,畢竟一個人獨自在千裏之外的琴島打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倆默默的在湖邊走著,刻意躲避著那些不解風情的橋上的戀人。湯曉記得那天他倆走了很久很久。偌大的奧林匹克雕塑園裏,越往裏走,人越少。一路上,竹林茂盛,石雕盎然。湖岸邊,風鈴在秋風中舞動,他們默默的走著,逛著。眼看天色漸晚,他們也將要逛完整個世紀公園。遠處的天色暗淡下來,似乎有些要下雨的痕跡。
“真是山雨欲來風……”茗露話未說完,湯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摟住了茗露,將雙唇輕輕貼了上去。
一絲柔滑,將茗露剩下的話湮沒在喉嚨深處,她的初吻,隨風而逝。
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