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和她沒有關係。
再次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個熟悉的車站前。
是了。
每一次受傷,她都會去的地方。
唯一,會包容她的地方。
窗外明媚的陽光照進了純白的房間。一個藍發纖細的少年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真田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鬧市。
“下一個對手,是不動峰吧。聽說他們今年很強呢。”
幸村依然閉著眼睛,淡淡地開口。聲音溫柔了周圍的空氣。
“無所謂強不強,今年的冠軍隻會是我們立海。”
真田的聲音有著不一樣的剛強,他轉頭看向病床,陽光照在那個脆弱的男生臉上,讓他有著淡淡的心疼。
“今天是青學和六角中的比賽吧,弦一郎你不去看嗎?”
“無論最後是誰勝出。對我們來說都沒有意義。”
“和你的網球風格,還真像呢。”
幸村睜開了紫色的眼睛,清澈的眼睛帶著笑意。
真田沒有接話,隻是直直地看著這個因為病痛顯得有些脆弱的男生。
“你一直在想她。”
幸村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似乎不解為什麼真田突然提到她,卻沒有回避,“還好。自從上次見過她之後,覺得已經可以適應沒有她的生活了。”
“撒謊。”真田熬不猶豫地脫口而出,他有些生氣地皺眉,“她那種女生,根本不值得你珍惜。”
幸村看著不知為何如此生氣的真田,竟淡淡地笑了。
“她沒有你說得那麼糟糕。”他的聲音幹淨的讓人不自覺的感到心疼,“她的生活也很辛苦。隻是她從來都不說罷了。不過,已經很少見你有這麼起伏的情緒了呢,弦一郎。”
“誒?”真田皺了皺眉。
“為什麼每次談到她,你都會那麼生氣呢?”
幸村並沒有在等他回答,也沒有為真田的失態而生氣,臉上依然帶著溫柔的笑容,
“因為弦一郎你,也很想她吧。
“那段短暫的時間裏,她陪著我們一起打網球的時光,是支撐著我度過這段時光的唯一回憶。”
真田沒有再說話。
是啊。為什麼自己那麼生氣呢。
每次在隊裏訓練時,除了切原,所有人都覺得少了什麼。
每次贏了比賽,他都會習慣性地回頭看向教練的位置,然後又失落的走開。
那個總是麵無表情,外表像男生一樣的女生,已經不在我們的身邊了。
每次看到幸村因為想念她而落寞的表情,自己對她的厭惡就又增加一分。
這種女生,不配呆在我們身邊。他總是這樣對自己說。
可是……
如果她在,就好了。
這麼厭惡她的自己,卻也會這麼想。
所以才會生氣。
氣憤自己的不夠狠心。
病房的門,是在這一片沉寂中,被打開的。
那個女生,就這樣背著網球袋,呆呆地站在門口。
就像她第一次出現在他們的生命裏一樣。
“你為什麼在這裏?”真田凶狠地瞪著眼,語氣冷漠地質問嵐。卻也第一時間看出了女生的不對勁。
綠色的頭發和往常一樣淩亂。隻是臉色和嘴唇有著不自然的蒼白,仿佛下一秒就會失去意識一般。因為真田厲聲的話語,她的雙腿開始有些顫抖,仿佛隨時準備退出房門,當做沒有進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