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家強終於換彈完畢,炙熱的火線立刻衝天而起,已經被淩皓爆頭的,和正準備射擊的,都被他無差別的射殺。
血水如暴雨般灑落,大大小小的血肉噗噗墜落,啪嗒狠砸在每個人的身上,砸在步戰車車頂裝甲發出砰砰聲響。
粘稠的血肉模糊了草皮,到處灑落的金燦燦彈殼也被粘上了血漬,挪動腳步,作戰靴踩到的盡是黏糊,特別是被打成碎塊的飛暴龍,其胃部尚未消化的齒鼠、蟒蛇、山兔等,更是散發出極度惡心的惡臭。
但,所有隊員此刻都顧不得這些,射擊不停的射擊,隻有用濃密的彈雨構築如圓罩般的護盾,才能護佑他們不至於被撲殺抵近的飛暴龍一口咬斷脖子,或者是被利爪破穿胸膛。
然而,兩百多隻飛暴龍中,總有一些是聰明而野蠻的。
幾隻飛暴龍極為罕見的凝聚在一起,忽然發起集體衝鋒,它們速度很快的從高空俯衝而下,像是一架即將墜毀的俯衝式轟炸機。
陳家強和胡亥立馬調轉槍口,形成火力攢射瘋狂攔擊,但卻隻是把前麵幾頭飛暴龍打死打爆,而緊跟在後還有飛暴龍,它們像是重疊出一層層血肉護盾,很好的保護了飛在最後,也是體型最大的一頭飛暴龍。
這頭飛暴龍終於在‘隊友’的赴死掩護下衝進了防禦圈內,眼看著就要惡狠狠的撲向胡亥,陳家強爆喝一聲,竟是忽然暴跳而起。
金屬骨骼賦予了陳家強驚人的彈跳力,騰空的他拽斷了供彈彈鏈,幾十發子彈依然被多管速射機關槍狠狠掃進了這頭飛暴龍的腹部,但餘威不減慣性十足的飛暴龍,依然和陳家強來了一個狠狠的對撞。
對撞的瞬間,飛暴龍血紅仇怨的眼球猛睜,張開了它那血盆大口,試圖臨死之前也要咬死一個墊背,但卻被陳家強順勢塞進了槍管滾燙的多管速射機關槍。
咬合力驚人的飛暴龍刹那間就狠狠咬合而下,爆射上萬發子彈的槍管灼熱無比,這一咬竟然把六根槍管都給咬彎了,而槍管也凶狠的灼燙了它的口腔。
哧……
血肉碰觸滾燙的金屬槍管立刻焦糊,劇痛無比的飛暴龍竟激起了最後的悍力,倒地的瞬間,其雙爪也奮力往前一撓,竟剛巧抓到了陳家強的後背。
強大的抓撓力,直接把陳家強後背的‘金屬骨骼’控製盒給強行扒掉,粗碩尖銳的指甲還穿透了防彈衣,拽拉出將近三十厘米長的血口。
陳家強慘叫一聲,噗通摔倒在血糊糊的草地上,而還沒死透的飛暴龍,又要揚起利爪,狠狠拍砸下去,這要是命中,足以震碎陳家強的五髒六腑,那尖銳的爪子,足以刺穿他的後背胸腔,直接釘死在草地上。
關鍵時刻,淩皓也顧不上了,抱著反器材狙擊步槍雙腿猛力後蹬,金屬骨骼賦予足有的彈力,淩皓直接狠狠的衝撞向飛暴龍高高揚起的利爪。
砰!
一聲巨響,淩皓直接強行撞開了飛暴龍的粗大利爪,而與此同時,手裏的狙擊步槍也轟然開火,如此近距離開火,穿甲爆燃彈迅疾射進了飛暴龍最為脆弱的雙爪之間,爆出恐怖血窟。
踉蹌落地後,淩皓疾步而上,直接把大口徑狙擊步槍對準飛暴龍的腦袋,連開兩槍,直接將飛暴龍的腦袋炸成了碎肉。
而幸免於難的胡亥,早就扔掉了機槍,衝上去將受傷的陳家強拖離飛暴龍,一指寬的恐怖傷口正殷殷浸出鮮血,傷口附近的作戰服被鮮血沾黏模糊。
“疼……疼死老子了!”緊咬牙關,一向要強的陳家強也終於沒法逞強了。
而其他人也暫時顧不上,明知道已經有兄弟受傷,也不敢看一眼,隻能是咬牙切齒,更加瘋狂的射殺為數不多的飛暴龍。
“啊……來啊,你們這群畜牲,畜牲!!”
不止是玩命,所有人都在聲嘶力竭的大聲怒吼,無數的子彈炮彈瘋狂攢射,剩餘不多的飛暴龍很快就被絞殺一空。
當槍炮聲終於停歇,周圍到處散落著大塊小塊的血肉,綠油油的草地早已被血汙玷染,子彈和炮彈彈殼散落到處都是,空氣中也彌散著刺鼻的臭味和硝煙味道。
“獸醫,家強,他怎樣了?”
很快,範紹輝、錢偉等都圍聚上來,似乎忘記了這裏是血腥至極的戰場。
“看什麼看,別圍著,還不趕緊換彈保持警戒!”
淩皓一聲厲吼,圍聚的眾人立刻留戀散去,他們當然知道此刻不應該忙著悲傷憤怒,而是立刻抓緊時間更換槍彈炮彈,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再看胡亥,作為隊醫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陳家強的嚴重傷勢,飛暴龍的那狠狠一撓,如果不是金屬骨骼遮擋,陳家強肯定會被抓斷脊椎胸骨當場死亡。
而哪怕幸運的躲過一劫,但現在粗長的傷口也是血流不止,陳家強已經開始臉色和唇色蒼白、呼吸急促、手腳開始變涼等危險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