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是賭客,一個人粗眉大眼,皮膚黝黑,手掌滿是老繭,一根根青筋盤虯於手背之上,顯得這雙手十分有力。
另一個人虯髯滿腮,根根似鐵,眼如寒星,看起來凶神惡煞。隻見此人背負著一柄比別的刀更長更大的單刀,刀柄上端雕刻著一個張牙露齒,奕奕生威的虎頭,刀雖在刀鞘之中卻無法擋住刀的霸氣。
他們正用骰子猜大小賭錢。
雲瀟和師父下山曾看到過。他的師傅隻是叫他不可賭博之後也沒說任何話。
雲瀟走到桌旁,其他三人隻靜心地聽著搖骰子的聲音,不予理會。
眼見大小已開,雲瀟拱手道:“小弟初到此處,身無分文,懇請莊家借些銀兩,贏則雙倍奉還,輸……”
“輸了就用你的腰間長劍抵押罷!”雲瀟話未說完,莊家便插上一句。
“對不起,此劍乃我親人留下,不可做賭注。”
“那你就不賭罷。”
雲瀟聽此話後,果然轉身便走。
“站住!”莊家喝住了雲瀟,聲音充沛有力,顯然內力非同平凡之人。
“為什麼?”雲瀟心中已猜到莊家所圖,卻仍要多問一句。
“因為你腰間這柄長劍。”
莊家話音剛落。便把手中的三枚骰子中的兩枚射向雲瀟雙眼,一枚射向那背負單刀的虯髯漢。
雲瀟使出“鷂子翻身”避過了兩枚骰子,兩枚骰子夾著尖銳的破空聲陷入牆中。
而那虯髯漢則如閃電般的速度拔出了背負的單刀,利刀出鞘,搖曳的燭光映得單刀閃閃發光,此刀果真不是別的刀可言。此刀刀刃鋒利,刀身無瑕,真為一把好刀!
虯髯漢握刀在手,手腕翻過,一聲清響,擋開了一枚來勢迅猛的骰子。
莊家見此刀如此鋒利無瑕,一雙鷹般的眼閃出的貪婪之光更盛。莊家俯身從衣袍下拔出了一柄如薄紙般薄的單刀,在燭光的照耀之下鋒利不亞於虯髯漢之刀。
薄刀出鞘之時,虯髯漢身邊的漢子忽地身影浮動,一掌向虯髯漢打去。
虯髯漢見此情形道:“入心薄刀吳形貴,摧天靈掌陳如弓,我進了銅錢幫的賊賭坊!”
銅錢幫乃長江一帶的幫會,專門搶人錢財,奪人好的兵器,銅錢幫在此設賭坊為局來搜羅武林中人,見好兵器便奪之,已有不少江湖中人喪生於此,今日又有二人入此局中。
雲瀟猛然想起船上之事,便知是這二人所為,但見發骰子那吳形貴手勁不足以把二寸銀針超過一寸入人太陽穴中,卻不知那使銀針之人身在何處?
刹那之間,吳形貴使出七十二路“風蛇刀法”中的“毒蛇返窩”直取雲瀟心髒。刀身劇烈左右抖動,如毒蛇一般蜿蜒前行。
雲瀟使出天旭劍譜中的“拔劍十三式”中“銀龍出潭”,劍如一條身披銀鱗的龍飛出劍鞘,龍嘯震屋,在拔劍之時便給了吳形貴一記重擊。
一柄如銀龍般的劍劃破空氣,發出一聲龍吟。刀劍相交,龍吟頓絕,一聲清響,吳形貴的薄刀如不倒翁一般左右搖晃,虎口劇痛異常,右臂酸麻,臉上忽紅忽紫,又驚又怒。
而雲瀟的招式便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又如大海之浪,一次猛過一次。雲瀟使出劍譜中的“偃月貫日劍法”中的“白虹貫日”疾刺吳形貴的膻中穴。
吳形貴在右臂仍然酸麻之時運丹田之內勁貫右臂而揮刀,劃出一個半月,勉強擋開了“白虹貫日”。吳形貴急退幾步,在情急之中使出“白猿上樹”的輕身功夫,衝破了屋頂。雲瀟亦是聰慧之人,見吳形貴做此動作,就知他要躍出屋去。雲瀟橫劍在前,使出“鷹破囚籠”的輕身功夫,破瓦而出。
而虯髯漢仍與陳如弓在賭坊中遊鬥,虯髯漢單刀雖沉重,動作卻絲毫不滯慢,舞得單刀虎虎生風,使的是東北玄刀門的三十六路“天罡履虎刀法”刀法沉穩有力,力道剛猛之極,逼得陳如弓頭上現出了黃豆大小的汗珠。虯髯漢在酣鬥之時,忽聽屋上有一陌生的腳步聲,非雲瀟,亦非吳形貴。虯髯漢知雲瀟必將遭人暗算或被人前後夾擊。便使出“猛虎上山”的輕身功夫,破瓦出屋。
雲瀟躍上了屋頂,便覺身後有一股強風襲到。雲瀟忙縱越轉身,隻見兩點寒星向自己襲來。雲瀟揮劍一撥,兩聲悶響,方看清楚這是兩枚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