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到借宿的野店,店家夫婦還在。經過詢問,店家夫婦笑著回答了幾人那晚給黎念嬌準備酒,又怕酒太涼又給熱了一下,所以倒用了些時間。待回完話,黎念嬌高興的拉住逍遙子的手臂,“你們都聽到了,不是我吧?”她顯然很興奮!
“那……又會是誰呢?”左雲青緊鎖著眉頭,自語推測:“我們分開的隻有那晚,而那晚又有誰離開……”他突然頓了一下。左雲青抬眼瞅了瞅逍遙子和熊倜,眼中閃過一絲狡智,看向了黎念嬌。而此時沒什麼心思的黎念嬌已經驚訝的叫了聲:“那天晚上離開了的除了我還有韓大哥啊!”這一喊,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韓冬。
此時的韓冬顯然神情一怔,隨即笑道:“那晚我離開,大家都知道的。左兄弟受了傷,我是拿了些酒給他,陪他說了會兒話!出來後在院裏遇上了店家的老父,又送老人家回了屋陪著說了會兒話,才回了房裏的!我都跟你們說過了!”
“不……你說什麼?”那店家衝上去一把拉住韓冬,表情有些激動和不可置信,甚至是驚恐:“我的老父?不可能!絕不可能!”看著他如此激動,逍遙子看出了一些端倪,遂上前兩步問道:“店家,可是有何不妥?”店家抬起頭看著逍遙子,怔怔的回道:“我老爹都已經過世六年了!怎麼……怎麼可能……”說著他遲疑的看向了韓冬!
這時的韓冬已經呆掉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你說什麼?你父親……死了……六年了?不……不可能……”韓冬滿臉的驚鄂,不可置信!左雲青看了看店家,又看向韓冬,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韓兄弟,那你那晚遇上的到底是誰?或者說……你根本就沒遇到什麼人?”左雲青說的語氣仿佛別有深意!
“你什麼意思?”韓冬有些憤怒:“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左雲青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可沒那麼說!我隻是提出了相宜的質疑!”“我說真的!”韓冬激動的叫道:“我真的沒有說謊!”繼而韓冬又轉向熊倜,“大哥……大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出賣大家!不是……”韓冬有些語無倫次,眼中有一絲渴求!他沒想到竟然會遇上這種事情。可他又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既然店家說父親死了已有六年,那麼那天晚上他遇到的那個自稱是店家老父的到底是誰?他又為什麼要騙自己?到底是店家說謊還是那個老人說謊?又為何會針對自己?
熊倜心裏有些為難!兩個都是他的兄弟,他該相信左雲青的推測,還是該相信韓冬的辯解?可是根據他們的推斷,肯定是有人出賣了他們,將消息透露給了巨鯨幫,才導致金沙幫被滅門。可是知道他們要去報訊的隻有他們幾個人。到底是誰?到底誰是內奸?真的是韓冬嗎?真的會是他嗎?熊倜心裏有些糾結!“韓冬,你好好說,究竟那晚……發生了什麼?”他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大哥,你不相信我?”韓冬眼中閃過一抹受傷的神情,他搖著頭,口中喃喃道:“不相信我……都不相信我……”突然,韓冬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是我!都是我做的!全都是我做的!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沒想到我韓冬居然就是這種人吧?我韓冬……我就是個卑鄙小人……”韓冬瘋狂的又笑又叫,將麵前的幾人一個個看過去:“我就是個小人……你們很高興……你們都高興了?都開心了?都滿意了?是我……是我……哈哈哈哈……”
此時的逍遙子很冷靜。他冷眼旁觀,將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韓冬的大笑,熊倜的痛惜,黎念嬌的驚詫,左雲青的冷笑。他心裏早就有了計較。隻是,他卻什麼也不能說。每個人的情緒延伸至每個人的內心世界。他能看得出,卻不可以說,更不能說。
“為什麼?”熊倜靜靜的看著韓冬,臉上盡是痛惜和不敢置信。“不……韓冬,你好好說……你告訴我實話,究竟……是不是你?是不是?”熊倜的聲音都在發抖。韓冬將麵前的幾人一個個的看過去,最後將目光定在了熊倜臉上。突然,韓冬扯出一抹冷笑,“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他反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是我幹的!我就是你們當中的內奸!我出賣了你們,是我,都是我幹的!你們不都是這麼認為的嗎?你們不就是認為我是內奸嗎?好,我承認,是我!怎麼?你們很開心是不是?哼哼!”他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臉色回複了原先的冷傲漠然,眼神中透露著淡漠,語氣中帶著不屑,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以前那個不屑一切的孤傲的韓冬。
此時的黎念嬌聽著他的話,頓時怒不可遏,指著韓冬開始狂吼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大家這麼信任你,把你當成我們自己人,當成兄弟,當成親人啊!可是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上一次,你殺了上官鴻業,斷掉了師兄追查身世的唯一線索。我們大家都原諒你了。沒想到……沒想到這次你居然得寸進尺,背叛了我們,害了整個金沙幫。你……你……你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你說!你說……到底……為了什麼?”說到最後,黎念嬌聲音都帶著哭腔。她自小沒有兄弟姐妹,父親死後更是孤苦無依,獨自漂泊江湖。自從遇到了逍遙子和熊倜,她就覺得自己有了家,逍遙子對她更是視如己出。後來遇到韓冬和左雲青,她就打心眼裏把韓冬和左雲青當作兄長,自心裏親敬。可是如今,韓冬竟然說自己就是內奸,她又如何接受?“韓大哥!”黎念嬌緩緩向前走了一步,語音顫抖,心痛不已。“韓大哥你說……你說,你這樣做是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讓你這樣出賣我們?不顧道義?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或者……有什麼難言之隱?韓大哥,是不是?”黎念嬌顫聲問著,善自的尋著由頭,希望找到一個心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