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吾的答非所問，讓千川愣了一瞬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怎麼？你心生愧疚了？”
千川手指托住崇吾的下巴，眼裏滿是不屑。
“那一劍不是我本意。”
崇吾定定的看著他，想在他的眼裏找尋什麼，可是千川的眼神裏除了冷漠與嘲諷。他想解釋那一劍是受人誤導，可是結果已經造成了，他無力反駁。
“真是天大的笑話，把人都殺了居然說不是你的本意，那千年前，你的本意是什麼？繼續在我麵前假惺惺，讓我狐族為你賣命，把我踩在你的腳底下，是嗎？”
“不是。”崇吾心悶得厲害，聲音都有些顫抖。
眼前的人還是以前那個風華絕代的人，隻是說出來的話再沒有以前的溫度。
千川並不在意崇吾的回答，他冷笑著走到他的身後，把青川像拎小雞仔一樣拎了起來，然後嘲諷道。
“都當和尚了，還是這麼喜歡濫殺無辜啊。”
青川心裏滿是恐懼，感覺自己快要消失了，抓著千川的手，想讓他放開。
驚恐的望向那雙華麗的眸子，發現裏麵全是冷漠與諷刺，他不想崇吾被人這麼說。
“和尚沒有，你才喜歡濫殺無辜。”青川用盡全力，嘶啞著說。
“哦？是嗎？那你說說我怎麼濫殺無辜了？”千川饒有興趣的看著青川，這個窩囊的小狐狸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我們在來的路上看見你們魔族把人挖了心肝，還吃他們的肉。”青川忍著難受。
千川好看的眉毛蹙了一下，隨後又舒展開，嗤笑一聲，“既已入魔，別說幾個人了，殺成百上千的人又何妨。”
崇吾心裏很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是看著青川被吊起，他本能抓住了千川的手臂，想讓他放手。
可是他忘了這已經不是千年前的千川，當千川看向他的時候，他感受到的冰冷刺骨比那寒潭水更甚。
那是一雙冷漠，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
“他是無辜的，你先放開他。”
“無辜？嗬嗬，我就喜歡濫殺無辜啊，你，不也喜歡嗎？”說完手上的力氣更大了些。
青川臉色發紅，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求助的目光瞥向崇吾。
崇吾眉頭緊鎖，“你不是這樣的人。”
“哦，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麼樣的一個？”千川鬆了手上的力氣，有些怪異的看了青川一眼，然後把他扔在地上。
猛然吸入肺裏的空氣讓青川產生劇烈的咳嗽，眼淚都嗆出來了。
崇吾蹲下，溫暖的手掌撫在他的背上幫他順氣。
青川仰頭用濕漉漉，紅了的眼睛看著崇吾，眼裏滿是委屈，可憐兮兮的，嘴唇因為剛剛缺氧變得特別紅豔。
崇吾心中一緊，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這嘴唇柔軟的觸感。
手從青川身體上撫過，剛才還紅豔的人此刻已經變成了一隻灰色的小狐狸，沒有記憶中千川毛發的光滑與豔麗，眼波也不如千川的澄澈，可是讓人心軟，讓人心疼。
崇吾的內心矛盾無比，他之前對青川的寵溺與放縱，全部是因為他覺得青川就是千川，才任由情感的滋生，可是現在事實擺在麵前，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