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暗處,望著燈火通明的太尉府,空見忽覺那日的三兄弟此時定在太尉府中,尤其那極善弓箭的男子,說不定會給今晚之事生出什麼變數,心中一動,空見立刻向“洪幫主”低語了幾句。
皺了皺眉,“洪幫主”不禁向空見低聲道:“王兄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了三個人,如今他們都在禁軍中任職,當年也是同一日投軍,私交想必好得很!”見空見有些疑惑,“洪幫主”卻是猜到他心中所想:“非是叫花無所不知,實是這三人投軍前在江湖上都有不小的名頭,不知為何,一日之間全都退出了江湖。”
“這三人姓誰名誰?”
眼前浮現出那三人的模樣,空見不見低聲問了句。想想那日三人顯露出的武藝,都算得上江湖二流頂尖高手,若不是大意中了空見的《遊龍掌》,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那三人俱是蘇州人士,年紀最大的姓張名義,江湖人送‘刮天刀’的名號;最小的那位善使一套掌法,威力無匹狠厲非常,姓陳名同,人稱‘江南黑心掌’,至於那使弓的,姓李名存孝,名頭雖不如其他兩人大,一手箭法卻使得出神入化,據說乃是飛將軍李廣的後人,人稱‘小李神箭’!”
“洪幫主”說得認真,這三人投軍前都不是無名之輩,軍中磨礪幾年,一身本領可謂不可小覷。空見之前領教過幾人的本領,想到軍中不知有多少這樣的高手,心頭不禁有些沉重,隻是說道最後那位“小李神箭”時,他的臉色忽然有些古怪,心道這“小李神箭”聽起來似乎很有些耳熟。
天色已晚,東京城依然有不少人流連於酒肆,高俅乃當朝權臣,晚上難免有些應酬。看到太尉府前的馬車,空見幾人也不著急,這高太尉平日休息極有規律,戌時他準會歇息,來他府中的官員也知曉他這個習慣,眼看時候不早,生怕呆得太久惹得高太尉不喜,拿捏好時間便紛紛起身告辭。
片刻之後,太尉府的門房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朱紅色的大門也緩緩關了起來。一位丐幫弟子引路,空見幾人找了個院牆昏暗處,幾個翻身,全都進了這間大宅子。
宴席剛撤,太尉府中還有些嘈雜,空見幾人躡手躡腳,小心在宅子裏穿行,尋了個機會,一位丐幫弟子抓了位年紀不小的家奴,略施手段,便從他口中問出了李師師的下落。
昨日進京的女子確實是李師師,自臨安被擒,她便被一路押往東京。好在李師師在大宋朝名氣極大,押送她的官員也知眼前這女子和官家的關係非同一般,卻是不敢為難於她。雖一直趕往東京,路上卻走走停停耗費了大把時間,以至於她才剛到東京,空見便緊隨而來。
仔細逼問了這家奴,空見確信他不是在信口開河,這才將他打昏過去,丟在院牆的角落裏。當然,這種事卻是不需空見動手,丐幫弟子出身駁雜,自有擅長做這些的。
李師師被關在太尉府的西廂房,乃是府中女眷的住處,高俅雖然貪戀權勢,對於男女之情上卻像個正人君子,卻是沒有做出什麼人神共憤之事。當然,其中想必也有官家的原因,畢竟天下皆知,李師師乃是官家的女人。
那家仆昏倒之前,已經道出去西廂房的路該怎麼走,空見幾人躲躲藏藏,小心向著西廂房趕去,一路上倒也遇到了不少軍士,在太尉府中四處巡走,隻是看他們的模樣,並不像高俅從禁軍中挑選出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