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全國青年為表示對於戰爭和法西斯主義的抗議,在一九三五年的四月十二日舉行全國學生一小時罷課的廣大行動,自願參加者逾二十萬人,引起全國的深刻注意,使反動派為之驚心動魄,美國青年大會也是積極進行這件事的一個重要集團。
我們談了第二次美國青年大會的大概情形,看到代表一千三四百萬青年的三四個代表所提出的主張和他們以後所要努力推動的傾向,對於美國青年運動的前途,應可得到更明瞭更深刻的認識吧。
紀因和賽意還津津有味地告訴我一件事。他們說在開會最後一日的夜裏,數千人正在舉行一個跳舞會,以誌別情,有兩個會員—一白一黑—同到附近一家咖啡店去喝咖啡,但是那位黑同誌被那咖啡店所拒絕,白的黑的都不服,同時和那裏的店主爭辯起來,說黑的也同樣付錢,有何理由可以拒絕?可是人種的成見在狄初愛特原來也是很厲害的,所以咖啡店主仍用很強硬無理的態度拒絕,置他們的抗議於不理。他們兩位黑白同誌於氣憤之餘,立刻奔回大會裏報告,正在跳舞的同誌們立刻動員整千的會員在那家咖啡店的前麵左右列成糾察隊(他們所最說得津津有味的“picket line”),不讓人們進去喝咖啡,使那家店的生意大受影響。那店主趕緊報告警察局,不一會兒大隊警察來了,但是警察的隊伍雖大,仍遠不及青年糾察隊的大。紀因說得更有趣:他說在紐約的警察對於這類的大示威看得慣了,所以還能鎮定應付,狄初愛特這個地方,在這一大班青年光顧以前,根本就從來少看見過這樣大隊的青年在馬路上示過什麼威,所以他們望著莫名其妙,弄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竟立在旁邊作壁上觀,眼巴巴地望著這許多青年們列成隊伍在咖啡店門口來往梭巡著,大呼其口號!後來還是咖啡店主自己向那位黑朋友道歉,並泡好一杯咖啡給他喝,才算了事,大隊才凱旋地大踏步回去。這在他們—這班熱烈公正的青年同誌們—認為是應該的,當然的。他們不是主張各民族都要平等嗎?他們不是主張黑人在美國也應該享受平等待遇嗎?他們既這樣主張,所以在行動上便要這樣幹。紀因和賽意雖都是白種的青年,但是因為他們在思想上的轉變,便深深地覺得民族是應該平等的,便很自然地認為黑人也應該享受平等的待遇,不僅是在嘴上說空話,而且是在行為上有著實際的表現。我的意思不在稱讚這兩位青年朋友;我所要指出的是世界上各民族—尤其是被帝國主義所壓迫蹂躪的民族—要獲得解放,和世界上反侵略的最前進的思潮和陣線,是有著密切的聯係。為著我們民族解放的前途,我們應該加入世界上侵略的思潮和陣線呢?還是應該加入世界上反侵略的思潮和陣線呢?這在略有常識的人們應該是不成問題的,但在事實上卻仍有人要故意往死路上跑,這是很可痛心的事情,這種人的迷夢,是我們所要設法喚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