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記起於喬不太喜歡他們公寓這件事。他遲疑問了句，“你是不是有點怕來公寓？”
“沒有啊，”於喬下意識搖頭，當年那個男人假裝房東騙她開門的陰影，在她前段時間頻繁過來補課之後，已經抹去了不少。
樓道裏的燈換成了明亮的暖光，也不會再一閃一閃。來回了幾次，上下樓的時候也碰見過樓下的租客，基本都是南大的學生。
於喬意識到她害怕的隻是當年的那個男人，而不是這棟古老的小樓。
“公寓挺好的。”女孩一雙棕眸盯著自己的鞋尖，又補充了句。
“那為什麼不想來吃晚飯？”
“……不想麻煩你。”她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要聽不見。
“噢？”少年揚了揚眉，像是鬆了口氣般地低笑了聲。
還以為於喬對他們公寓有陰影，想著還要在昌南待上三年多，前段時間他都已經開始考慮換公寓的事了。
“如果不是時間趕不上午休，我還想連午餐都給你做呢。”
於喬愣地扭頭看他。
“不過，”少年想了想，“在男朋友的床上午休好像也不過分吧。”
他目光閃爍了一瞬，“要不然……”
於喬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話，她忙打斷了許加林，“午飯就算了，我晚飯去你們那吃。”
少年哈哈笑了幾聲，“那我們說好了，小喬不能反悔啊。”
……
回到女生宿舍附近，許加林停下了腳步。於喬如前幾次那樣，自然跟他道了聲再見。
剛要轉身……
腕間被一陣溫熱撫上，女孩的手腕驟然被一隻大手扣住。
少年輕輕往回一拽，跟前的女孩低呼一聲，險險撞入了他懷裏。
“你……”女孩慌張瞧著校道上的行人，下一秒便被少年牽著手腕，帶到了女生宿舍兩棟樓之間的窄巷裏。
巷口被一棵白楊擋住了一半，路燈的光映在那白楊上，兩人站在了樹影裏。
……
少年低沉的嗓音響起，“再見說得這麼幹脆，我的女朋友對我是毫不留戀啊。”
女孩一怔，抬眼。
一雙墨黑的狐狸眼正直勾勾盯著她。
樹影四周，路燈投下了昏黃的光影。那光影像一層暖調的濾鏡，在兩人周圍勾勒出來一抹曖昧的氛圍。
女孩緊張抿了抿唇，“我隻是……”
“隻是什麼？”少年的嘴角噙住笑，朝她湊近了些。
女孩的聲音低不可聞，“我……太緊張了。”
在少年的灼灼目光之下，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一片殷紅。
身側的光線順勢暗了下來。
許加林那張極好看的臉越靠越近，直到帶著薄荷味的氣息撫到她唇邊，“閉上眼睛，就不緊張了。”
話音落，他稍偏頭，兩人唇間的距離盡然消失。
巷子外好像突然被隔絕了開來，四周靜悄悄的，女孩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那股溫熱的觸感稍縱即逝，像是逗弄一般，淺嚐即止。少年的雙眼在女孩的凝視下緩緩撩開，一雙狐狸眼迷離又勾人，“怎麼不閉上眼睛。”
“我……”
下一秒，女孩的腰身忽地被他環住，往上一提。少年低頭，溫熱的薄唇再次覆了上來。
唇間逐漸變得滾燙，少年扶著女孩的後腦，將她抵在了牆上。細碎的吻落下，一陣濕濡將女孩的唇瓣輕輕撬開。溫柔的輕吻慢慢轉變為唇齒間的交纏。
空氣稀薄得讓人缺氧。
恍惚間，女孩的神智被一股陌生的潮湧逐漸淹沒。一陣酥麻傳來，她突然身子一軟，不自覺地勾住了少年的後頸。
……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才不舍地將她放開。
一雙墨黑的眼眸變得晦暗不明，像是在強忍著什麼。少年微喘著粗氣，緊緊盯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吻得滿臉通紅的女孩。
半晌，他在她的額間輕輕落下一吻，“晚安，女朋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