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習慣地想將女孩肩上的書包拿過來，但她躲開了。
“怎麼啦？”許加林疑惑看她。
於喬低了低頭，細聲道，“書包挺輕的，我自己背著就行。”
要說跟許加林在一起，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無論走到哪，都會被一道道強有力又帶點好奇的視線穿透。
從多媒體教學樓樓下，沿路走來。兩人收獲了不少注視和議論，還有些女同學偷偷舉著手機一頓亂拍。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跟談了個明星有什麼區別？
要換作是高一時期的於喬，社恐嚴重的她這會兒估計早就已經逃跑了。
但，經過了高中三年。因為許加林和喬若帆這兩個人不斷在她身邊晃悠，再加上後來的江致杭。
她在備受矚目這件事情上，多少得到了一些曆練。比起從前，於喬已經算是比較能適應他人的目光了。
一路沉默。
兩人並肩走在被夕陽餘暉籠罩著的校園裏。帶著寒意的秋風，將兩旁的枝椏上所剩無幾的枯葉又悄悄吹落了些。
於喬避開地上那些枯黃，一個腳步一個腳步地踩在了露出來瀝青路麵上。
一旁的少年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女孩的舉動。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黃色的短針織外套，脖子上圍著昨天那條棗紅色的圍巾，柔順略蓬鬆的長直發柔柔披在肩上。小小一隻的她看上去甚是乖巧，總讓人有一種想將她擁入懷裏的衝動。
女孩察覺到了身側的目光，不敢回視。
手機裏的對話還停留在昨晚睡前的那句 ‘晚安’。許加林一整個白天都沒有任何動靜，沒料到他會直接找來教學樓。
誰家女孩子談戀愛的第一天，會頂著一張失眠過後，憔悴又蒼白的臉去見男朋友的。
被盯得發怵，她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女孩張了張口，一雙眼睛依舊盯著地麵，“你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許加林，“提前說了，是不是就看不到我家小喬收情書了？”
女孩腳步一頓。
原來他都看見了。
那她偷偷摸摸將信封藏起來的動作，也都全被看見咯？
“你站那很久了嗎？”
“也不是，我到的時候，剛好聽見他喊你名字。”少年想了想，“本打算等他走了我再出來，但我看到他給你遞情書，就沒忍住。”
“不是情書……”女孩細聲喃喃，“就是一封信而已。”
許加林拖腔帶調噢了聲，“就算 ‘ 隻是一封信而已 ’，我也吃醋了。”
“……”
“你說怎麼辦？”
女孩撇了撇嘴，“這有什麼好吃醋的？”
許加林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還有上回那個，把你當女朋友介紹給父母的人，是誰？”
於喬纖眉一挑。
當時不問，現在怎麼還翻起舊賬來了？
“你不是不在意這事嘛？”
“怎麼可能不在意，隻是那時我還不是你男朋友……”少年尷尬頓住，話鋒一轉回到了之前的問題上，“所以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