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薄唇微啟，嗓音低沉，像是撓癢癢般拂過女孩耳側。
“我可以，喜歡你嗎？”
……
…………
高一。
午後的空氣很是悶熱，掛在教室牆壁上的舊風扇無力地搖著頭，發出吱呀吱呀的噪音。
“媽的！這玩意兒我都親眼看了怎麼還看不懂。”
坐在靠近前門的戴眼鏡男生，突然憤憤喊了聲。整個人蔫蔫趴在物理課本上，嘴裏發出微弱的哀嚎。
下一秒。
他扭頭看向身後的高個子男生，“江哥，你物理做完可以借我抄下嗎？”
話音剛落，一個同學從前門走了進來。高個子動作熟練地收了收他那橫跨過道的大長腿，讓出了去路。
他抬眸，淡漠地瞥了眼眼鏡男。隨手將桌上的物理題冊甩了過去。
眼鏡男一驚，險險接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做完了？！”
座位太擠，高個子坐得很不舒服。他潦草地應了聲，便起身出了教室。
“不愧是我江哥！”
……
程希希白了眼眼鏡男的後腦勺，抄作業算什麼好漢。
她將視線收回，從課桌裏掏出來一塊巧克力，不動聲色地遞給身後正埋頭做題的女孩。
於喬正跟物理題死磕，察覺到動靜，抬頭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白淨小臉。翹起的長睫毛下，一雙深棕色的眸子疑惑地瞅著程希希。
程希希看著她，晃了晃手裏的巧克力：吃嗎？
於喬搖頭，撐著腦袋歎了口氣。她有幾分沮喪地將筆放下，伸了伸懶腰。
“行吧。”
程希希正要將巧克力放回書包，同桌陳思琪一把奪了過去，“我吃。”
程希希蹙眉，“你一早上吃五塊了，肥死你。”
陳思琪眨眨眼，毫不猶豫將巧克力塞進嘴裏。
“……”程希希白了她一眼，沒再理她。
於喬看著兩人，彎了彎嘴角，拾起筆來繼續跟物理死磕。
午後的陽光毒辣辣的，從窗簾的縫隙間鑽了進來。
牆上的風扇依然吱呀吱呀地轉動著，於喬散落的長發被輕輕吹起。她有些煩悶地抬起手來，將發絲掖到耳後。
……
九月的午後。
室外沒有一絲涼風，太陽拚了命地發熱。悶熱的空氣懶散地飄浮著，肆意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走出教學樓，熱浪從四周撲麵湧來，才一小會，於喬的頸脖已經微微滲出汗珠，她邊走著，邊紮起了高馬尾。
操場邊上零星幾棵小樹無力地耷拉著枝椏，看起來蔫蔫的，耳邊傳來的知了的叫聲都感覺特別沙啞。
女同學密密麻麻地擠在了在那片小小的樹蔭底下，生怕被曬到一點。
“好熱……”
“……”
不遠處，有幾個不怕曬的女生站在大太陽底下，跟眼鏡男討論著什麼，時不時低笑幾聲。但一雙雙眼睛卻落在眼鏡男身旁的高個子身上。
這麼明顯的醉翁之意，眼鏡男倒是樂此不疲。
程希希的眼神在操場上遊走了一圈，上課鈴還沒響，操場上唯二的另一個班已經排好隊了。
“哪班的呀？”
程希希兩百多度的近視，她半眯著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身高一米五五的於喬從一米七二的程希希身後微微探出半張小臉，順著程希希的視線她捕獲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於喬張了張口，‘我哥哥’三個字還沒說出來，便讓程希希打斷了。
“我去！高三一！”
程希希眼冒星星地盯著那個方向，“校草好帥！”
校草？
於喬的目光停在了她哥哥喬若帆身上。
程希希猛拍了下腦門，“我為啥沒戴眼鏡下來……”
下一秒，於喬的目光掠過了哥哥，停在了站在哥哥身後的少年身上。
少年很高，比一米八五的喬若帆還要更高一些。他頎長優雅，皮膚白皙。一頭烏黑的頭發下，一雙漂亮的狐狸眼似勾不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