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的這些話不但使萬俟峰感激萬分,也使那天山神童驚訝萬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這也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悲哀吧。
但見天山神童有些難以置信的點了點頭,失落的道:“沒想到你出去的短短時日,對爹來說,卻是太陌生了,而且也太荒謬了,你竟拿一個微不足道的外人與爹相提並論,你太讓爹失望了”。
雪兒咬著下唇,抽泣了幾聲,沙啞著道:“爹,雪兒不是有意的,但求爹你好好想想,雪兒永遠都是你的女兒,永遠都是的,難道這樣……爹就要把雪兒的一生命運操縱嗎?如果爹真的心疼女兒,如果爹真的想要女兒幸福快樂的生活,那爹你……為什麼不能給女兒一個自由的空間”?
雪兒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天山神童聽的有點發愣了 ,他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雪兒抽泣了少許又道:“爹,您隻是一個平凡的人,您除了有一顆慈愛的心,有一身絕世的武功外,您就是一個再平凡再平凡不過的父親了”。
雪兒說到此處,跪行著移身到了天神神童身前,,抬起雙手,抓著天山神童的膝蓋,泣道:“爹,等您百年歸山後,難道要讓女兒學您一樣,與孤獨生活在這裏,與寂寞終老在這裏嗎?難道……爹真的想女兒如此的一生嗎?”
天山神童聽得渾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那滿臉淚痕的雪兒,沉默了許久,才道:“好,爹可以不怪你,但你和這小子……他何德何能,你卻偏偏與他同生共死,而他又有什麼資格與我天山神童的女兒在一起,況且,你怎麼知道他對你是真心的,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別有用心”。
雪兒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強行壓住了激動的情緒,慢慢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萬俟峰,柔柔的道:“爹,您不是說過,,凡事都是要靠感覺的嗎,女兒有感覺,既然女兒有感覺了,女兒就會尊重自己的的感覺,而且爹還曾說過,交人有多深,不是看用了多久,而是看何時用的心,女兒已經深刻的理解了這些話,難道爹你忘了嗎?”
天山神童聽得心中一怔,有些難以置信的點了點頭,他望了一眼胸有成竹的雪兒,歎道:“我的女兒,真的長大了”。
雪兒聽了此話,淺淺的一笑道:“女兒不是長大了,女兒永遠都是爹心中的那個小女孩,隻是女兒有自己的想法了,女兒有自己真正想要的了,女兒並不是要當什麼皇後嬪妃,女兒要的隻是一份真誠的依賴,雖然峰哥不是什麼大英雄,但是他可以理解女兒的心思,為什麼爹不能尊重女兒的一次選擇呢,難道女兒就不能為了自己的歸宿做一次選擇?”
天山神童臉色一**:“就算是如此,可這臭小子卻要負你一片癡心,為了爹的‘蓮心赤膽丸’不惜與爹生死相拚,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他將你放在哪裏,又把你當成了什麼?”
他說到此處,雙眼已露出一道寒光。
雪兒搖了一下頭,平靜的道:“爹您知道峰哥為什麼要為了‘蓮心赤膽丸’而與你以死相拚嗎?”
天山神童沒好氣的道:“還能為了什麼,為了狗屁不如的江湖義氣,像他這種人,全都是一些口是心非,道貌岸然之輩,你覺得爹會放心把你交給他嗎?”
雪兒急忙搖了搖頭道:“爹,您明白什麼是情,什麼是義嗎?您知道什麼是重情重義嗎?”
天山神童聽的一頭霧水,有些不解的望向了雪兒。
雪兒見此,忙道:“在峰哥的心裏,雪兒是他的情,結義兄長是他的義,如果峰哥為了情,而放棄問爹索求‘蓮心赤膽丸’,那是不義,可若峰哥棄雪兒癡情不顧,或者利用雪兒向爹索求,那是無情,但峰哥舍不得失去雪兒之情,又無法拋卻結拜之意,您知道這身處兩難之間有多苦嗎?”
她說到此處,輕輕一歎,望著萬俟峰又道:“其實峰哥知道,他就是再練上十年二十年,也不是爹您的對手,但他還是堅持一戰,為的就是一了百了,兩不相欠”。
天山神童驚訝的望了望雪兒,冷哼一聲道:“你能明白這些,倒也不愧是我天山神童的女兒,不過,他一個堂堂大男兒,動不動就尋死膩活,爹看不起他”。
雪兒聽了天山神童這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笑容,柔柔的道:“爹,他這樣做,雖然不是很好,但他也沒有辦法,不過,像他這樣不負情,不失義的人,如今江湖太少了,而且女兒卻並沒有怪他的想法,難道爹不為女兒身邊有這樣一個人而感到高興嗎?難道爹不覺得放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