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月色溶溶。蘭景山莊內燈火通明,歐式風格的大廳奢華頹靡,觥籌交錯。西裝革履的男人推杯換盞,優雅精致的名媛低聲嬉笑。
林亦笙被簇擁在幾位名媛中間,明豔精致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心中卻早已不耐到極點。
偏偏這時總要有人往槍口上撞。
“笙笙,程總人呢?”麵前身著米白色晚禮服的女子臉上笑意盈盈,暗裏不懷好意。
聞言,女人紅唇弧度不變,盯著對麵的蘇珊,眼神卻冷了下來,一字一句道:“他在國外出差。你想見他的話,要不晚宴結束後我讓他給你通個視頻電話?”
犀利的問題,令蘇珊臉色一青。
這他媽怎麼回答?林亦笙這女人腦子有問題吧,程時宴到底是誰老公?!
怎麼話到她嘴裏說得她好像跟程時宴有一腿似的。
她隻是想借程時宴嘲諷林亦笙婚姻的不幸,哪敢去招惹他。
程氏集團業務甚廣涉獵全國,手握著海城經濟命脈。程時宴又掌管集團大權,上台不到一年,大刀闊斧帶領程氏集團又向上邁進一大步,為人涼薄詭譎,行事心狠手辣,這種人她惹不起。
四周氛圍逐漸冷凝。
見狀,一旁的名媛紛紛打岔道:“程總日理萬機,沒空參加這種娛樂性質的晚宴。”
“是呀,程氏集團分公司眾多,程總當然忙。”
林亦笙輕哂了聲。
她和蘇珊有過摩擦,去年海城秋季拍賣會上,蘇珊和她同時看上了一件鑲嵌著紅寶石的桂冠。
最終,她以高出蘇珊兩倍的價格拍到手。
她當時也沒想多,就是覺得程時宴的錢不花白不花。她不花說不定會有其他小妖精替她花。
結果蘇珊這女人忒記仇,從那以後三天兩頭的給她添堵,每次都要不痛不癢的挑她的刺。
當然她也不是什麼好性子,次次反駁回去,堵得蘇珊有口難言,但這女人是屢敗屢戰,一點記性都不長。
比蒼蠅還煩人,蒼蠅最多活個夏天,蘇珊一年四季都喘著氣。
是她林亦笙結婚嫁出去了,又不是林亦笙的脾氣結婚嫁出去了。
就算她結婚了也不會變成軟柿子,能任人隨意拿捏呢。
她就算做柿子也得是50克拉鑽石版本梆梆硬那種,又璀璨又昂貴,最重要的是還能砸死人!
高腳杯中淺金色的液體隨著修長白皙的手晃動著,她輕抿了口酒,“你們聊,我去趟洗手間。”
不等眾人答話,林亦笙轉身離開。
紅色的綢緞長裙長至腳踝,伴著女人的轉身蕩漾出紋理,像它的主人般明豔奪目,肆意張揚。
林亦笙走後不久,蘇珊朝著一旁的姐妹使了個眼色,結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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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黃色的暖燈打在裝修講究、幹淨整潔的洗手間,寂靜安謐的氛圍與談笑風生,奢華迷離的大廳割裂開來。
一陣響動傳來,洗手間走進兩名衣著華美的女子。
正是方才圍繞在林亦笙旁邊的名媛,其中一人便是蘇珊。
“姍姍,你說你怎麼非要招惹林亦笙啊?”女人俏皮的聲音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
蘇珊站在鏡子前,一邊補妝一邊說道:“我就看不慣她那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
“忍忍唄,林家原本就顯赫,現在又攀上程家這棵大樹乘涼,更不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
“可我聽說程時宴婚後這半年,多半時間待在國外,兩人基本不見麵。”補過妝後,蘇珊將化妝品放入手袋中,頓了頓,“要不是程家長輩壓著,程時宴怎麼可能娶林亦笙這種空有一張好看的臉,性子卻嬌縱跋扈的女人。”
“別說了,姍姍。林亦笙不是說來洗手間了嗎,人呢?”女人假意四下巡視了番,“別被她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