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台下的袁少哲此時此刻已經淚流滿麵,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聽得懂歌曲中的故事,隻有他知道歌曲從何而來。這時手機中一條短信息進來,袁少哲帶著最後的疑問打開了短信:兩條檢測樣本的相似度達到99.99%,確認關係為父女。
在澎湃的人潮中,袁少哲甚至聽得到自己的心跳,他無法抑製地向出口的方向走去。
袁少哲開著車向海邊瘋狂地駛去。眼淚早已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忽然明白了,原來上天早已將佳琪送到他的身邊,隻是他沒有發現。所以他才會覺得她們的長相那麼相像,覺得對她很有痛心的不舍,覺得對她總是不忍心,總想去幫她。
袁少哲猛然停下車,他從車上跑下來向著冰涼的河水中衝去。
海風裹挾著海浪向岸邊猛烈地拍打著,它們用盡全力想要將袁少哲的身體推倒在大海中。海水浸濕了袁少哲的全身,在這深秋的季節,是那麼刺骨,像要將人撒裂般。袁少哲想要用這種痛來懲罰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你把她送到我身邊卻不讓我知道?為什麼讓我親眼看到她被人欺負的滿身是傷?為什麼讓我遇到她為了掙錢而被迫走進風月場?為什麼她要被人設計陷害,而我卻沒有挺身而出?你為什麼要讓我眼睜睜地看到她遭受的這一切苦難……你是在懲罰我對嗎?懲罰我當年那不可饒恕的錯誤……”袁少哲仰天自言自語地訴說著自己無法言表的悲傷。他跪倒在海水裏,用力地擊打著海水,“啊……”一聲巨大的悲慟地吼聲響徹整個夜晚的海空,蓋過了風浪的咆哮,連風浪都退讓了。接著他好像要死了一樣,無力地躺在海水裏,任憑冰冷的海水拍打著自己的身體,他希望海浪能夠再凶猛一些。代替她還狠狠地懲罰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袁少哲將力氣都發泄了出來,他開著車繼續往前走,來到了安心蕊租住的小屋。他站在屋門前的大樹下,倚靠著樹幹望著安心蕊的房間。要怎麼表達此時的心情?袁少哲也不知道。悲痛過後,自責過後,袁少哲又是開心的,又是欣喜若狂的,因為她還活著。隻是他不知道現在要怎麼麵對她。他再也沒有辦法裝作若無其事,因為如果不是他,也許這些年安心蕊就不會過得這麼辛苦。袁少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痛恨自己,如此無助。
想了很久,坐了很久,天已經微微泛白,袁少哲拖著全身冰冷的身子回到了車上。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回到了父親的家裏。
“少爺,你怎麼全身都濕透了?”從小看著袁少哲長大的袁家傭人吳媽心疼地向袁少哲問到。
“我沒事。兩位還沒有起床嗎?”袁少哲問到。
“噢,差不多了,老爺可能已經起來了。你先換身幹淨衣服吧,要不然著涼了。我現在去叫老爺。”
“我沒關係,謝謝你吳媽。”袁少哲十分客氣的說到。
聽到袁少哲這麼早回家了,袁世年馬上從樓上下來。“少哲,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出什麼事了嗎?怎麼身體濕成這個樣子?快點去換衣服,要不然著涼了。”袁世年關心地說到。
“我沒有關係。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也請叫媽媽一起來,好嗎?”
看到袁少哲的神情,袁世年的心裏開始有些忐忑,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叫吳媽把夫人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