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熙月沒有立馬處置莫依卡,也沒有告訴任何人莫依卡的背叛;大戰前夕她必須要保證部落內部落的安穩。

最少在表麵上看來莫依卡依舊是從前得她信任的莫依卡,讓族人們知道一切都是好好的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送走麵如死灰的莫依卡,吳熙月自己則是陷入了沉思中。當時的阿笨拉,英子,現在又是莫依卡,人心真是最難掌控的東西啊,不管你對他們有多好總會有一些突發事情會出現。

人心難測,人心難控,一個部落裏總會存在這樣那樣一事情。單單是蒼措部落的族人便不會,混入外來的族人總會跟你有一定的膈合在其中。

重重地歎了口氣,吳熙月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再在這裏悲傷秋月;一點小事她還不會放在眼裏,真正的釘子還沒有抓出來,她不能打草驚蛇啊。

莫依卡一出去,那個麵容燒到醜陋不堪的女人站在前麵不遠等著,見她出來便立馬迎上去,扯著沙沙像是毒蛇吐信的聲音,關懷道:“她沒有為難你吧。”

“巫師月怎麼可能會為難我,是問問外麵還有沒有些小部落沒有離開。”莫依卡這回多生了個心眼,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完可不能再生出別的事非出來。

多留意收留的女人……莫依卡在暗中握緊拳頭,聽巫師月的意思好像還有一個女人已經背叛了華夏部落,是誰呢?

如果她能找出來會不會得到巫師月的原諒呢?

隨著顏乞部落,塔裏那部落族人的朝太衍山方向挺進,外麵的瓦圖部落族人既然是緊張又是興奮。

沒有人不會愛惜自己的生命,可想到能替巴旺酋長報仇,瓦圖部落裏的族人們又是那麼的高興。但是想到萬一失敗了,整個瓦圖部落就是滅亡了。

丹殊謝絕了薩萊的提議,他雖然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但不能在危難時刻拋下瓦圖部落的族人自己則逃命去。

在哈達的帶領下,瓦圖與真阿兩個部落裏的女人,孩子,老人總算到了蒼措部落與亞莫部落剛來太衍山時開鑿過冬的山洞。

幾個巨大的山洞因以廢棄的幾年稍加清理便可以入住,這些事情全是女人們自己幹了,老人們則是看著兩個部落裏的孩子,防著小孩們到處跑到被山裏的野獸給吃掉。

不過兩三的功夫山洞裏是煥然一新,所有人都是舒舒服服地住進山洞裏;在這裏,女人們要帶著孩子,照顧老人一直在山洞裏等到大戰結局後才能走出太衍山。

哈達是盡快趕回了部落,對吳熙月笑道:“全部都安排好,老人,女人,孩子們都住進去,山洞夠廣敞,住進去一點都不擁擠。”

安頓真阿部落的女人,孩子才是吳熙月的重點。至於瓦圖部落族人,她是連幫多少是多少了。

也不知道丹殊他們的地道挖得怎麼樣了,一直在忙著部落裏的事情,倒忘記多問一句地道挖好了沒有。

顏乞,塔裏那兩隻部落族人雖然是一點一點向太衍山推進,但絕對不是日行幾十裏。而是一邊走一邊打探附近地形。

他們也需要做好戰敗的準備才行,一旦戰敗後便可以立馬沿著早以打探清楚的路線飛快撤退,且在旭勒的吩咐下還設了聚集點,真要各自逃命後還可以到聚集點再重新相聚一起離開。

這辦法的提出贏得琰翎,阿顏骨,斯欽三人的欣賞,他們都沒有想到,隻有旭勒巫師一個人想到了。

旭勒在他們欣賞的目光裏並沒有得意起來,而是目光一天比一天深沉。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心裏有多麼的狂躁,再次要跟那個將他死死壓製住的薩萊,他除了要殺掉他的興奮,更有著……連他自己都不想麵對的害怕。

他在害怕薩萊,哪怕自己已經成為一個大部落的巫師,哪怕這些酋長,首領都認為他是一個有本事的巫師,可是他還是害怕那個曾經處處都強勝過他的薩萊!

該死的,該死的!什麼時候他才是真正能戰勝薩萊!殺掉他,隻要殺掉他才是真正戰勝過薩萊。

老巫師不是說了嗎?活到最後的人才是最強大的人。

一個族人踩著碧油油青草,不知道踩折多少花朵跑到旭勒麵前,神情卑微道:“旭勒巫師,琰翎酋長請你過去看看新選出來的聚集點行行。”

在族人們眼裏任何一個巫師都是很厲害,而他們塔裏那部落的旭勒巫師是厲害中的厲害呢。現在連顏乞部落的酋長有時候還要聽從他吩咐呢。

旭勒很享受族人們對他的害怕,隻要這樣他才覺得自己是一個強大,厲害讓族人們畏懼的巫師。

初夏的美麗風光沒有人再去欣賞,所有的族人心裏都清楚過不了多久這片領地上便是血流成河,一具一具沒有呼吸的屍體到處都是。

丹殊照例大清早爬到城牆上麵向遠方眺望,他需要知道前麵過來的敵人有沒有靠近才地。雖說有城牆擋住,但是當初的城牆是西部落,唐古奴部落為擋住木部落的入侵。

城牆隻有圍起部最前麵,再連上唐古奴部落砌過來城牆,另一邊是完全沒有!後方則是華夏部落。

丹殊非常擔心兩個部落就是從沒有城牆的一麵繞過來。

從城樓上下來,他便閃身到一間非常不起眼的小屋子裏,還是一間沒有蓋屋的小屋子。走進去丹殊來到堆著蘆葦竿的草垛,幾下掰開草垛便看到地麵一個巨大,可以一次容兩人一起逃下去的地洞出現在眼前。

不知道七拐八拐拐了多久終於聽到挖掘的聲音,丹殊揚聲打斷,“這個地方怎麼還沒有挖通上去?都挖了好久了!”

口氣有些生冷,本來他在瓦圖部落族人麵前一直都是裝著時而尖銳時而如鋸的聲音,這麼一揚聲,再加上回音當場讓幾個族人都嚇到虎軀一震。

一個女人的聲音歡快傳來,“巫師,你怎麼下來了?這個地方是我不讓他們挖!我打算讓他們挖到你屋子下麵去!”

這是巴旺的女兒巴朵兒。

丹殊差點沒被她氣到吐血,舉著火把幾步蹭上去,“你傻了!這地方是我們要逃生的地方,你以為你想改就能改的?找死不要拉上!滾到一邊去!”

巴朵兒是個被寵壞的女人,而族人看在巴旺的份上都會讓著她。

聽到巫師生氣大吼,還在挖著地洞的男人們也不敢再吭聲。巫師都生氣了呢,誰敢開口啊!還是老實再繼續開挖吧。

“把工具給我!我們本來就沒有多少時日,她的話你們也能聽嗎?逃生出口打通到我屋子裏去,你們幹脆是等著讓上麵的敵人殺進來!”

地底下麵挖地道不是吳熙月的注意,而是薩萊的主意。上回兩人一起知道旭勒還活著時,便開始計劃著到時候怎麼安排瓦圖部落的族人。

而薩萊側想到石林下麵的暗河在,便告訴丹殊打不贏又來不及跑的話,不如直接藏在地底下,由此,便有了瓦圖部落族人在地下麵挖洞的緣故。

吳熙月得知後很是讚成,真要打不贏便立馬藏到地底下麵儲存實力,等到跟華夏部落交戰後,們再從後方夾攻過來,再加上野狼們幫助……她就不信打不贏這場硬仗。

二十天過後,顏乞部落,塔裏那部落的族人終於進入了木部落領地的邊緣。沒有再立馬前進,斯欽派了木庫力前去與瓦圖部落談和。

上回,木庫力與阿顏骨並沒有進入西部落的領地,自然也沒有發現比華夏部落矮少許的城牆。木庫力一見那高高城牆,話還沒有說出口人倒是先有些害怕了。

麵對他們的求和,丹殊與瓦圖部落族人直接拒絕,更是擲著石頭將木庫力打到抱著腦袋逃竄,“滾回去!殺死我們的酋長,占據我們的領地現在還想來求和,滾回去告訴他們,瓦圖部落族人就算是隻有一個族人,也絕對不會答應求和!”

那般的義正言辭讓丹殊汗顏少許。

旭勒得知對方不願意求和,冷笑道:“不求和更好辦!直接殺過去,殺到隻剩下一個瓦圖部落族人,我倒要看看他們願不願意求和!”

外麵的緊張到心弦繃緊的局麵吳熙月能過野狼們的嘯吼聲,知道得一清二楚。接下來就要看瓦圖部落族人的表現了,隻要能殺殺入侵的銳氣也會讓族人們士氣大振。

華夏部落的城門是緊閉的,城門上的城樓上更是推起了許多一砸就能砸到人腦破血流的石頭,弓箭手也是早就準備了,鐵箭還舍不得用,全都是硬木箭,箭出去一樣可以傷人。

三日後,一聲驚雷突在地朗朗日空上麵炸響,炸到所有人心裏皆是顫了下。吳熙月站在外麵抬頭擋住日頭,這夏日驚雷可不是件好事啊,驚到人是心裏發慌呢。

而彼時,瓦圖部落的族人終於與顏乞,塔裏那部落的族人對下。他們是在城牆上,而敵方是在城牆下,什麼石頭啊,開水啊一個勁往下麵丟……麵對高高的城牆他們隻要用力攻破城門才是唯一的辦法。

“爬!給我爬上去!”

“衝上去,一個接一個衝上去。”後麵的男人大聲地吼叫著,一邊閃躲一邊前進。石頭還好躲一些,可那大盆大盆澆下來的開水連將人身上的皮都燙到綻開見血。

要衝上去可不是件簡單事情,從來沒有遇上還要爬著牆才能殺過去的族人盡管在大戰他們的巫師,酋長就已經告訴在他們這次大戰會是最難最凶險的大戰,盡管心裏已經知道,可真要來臨還是難免慌神。

旭勒扯著嗓子是在後麵叫吼著,可是誰又能聽得到呢。

初夏穿著本來就是單薄,滾燙燙的開水淋下來是燙到皮開肉裂,慘嗷是聲聲不絕,一個接一人的石頭從上麵砸下來,砸中一個就是一個。

斯欽目光冷冷地盯著那麼高的城牆,對阿顏骨道:“這裏就會死去許多的族人,阿顏骨,前麵還有更棘手的事情在等著我們啊。”

“養了他們這麼久,也是該到回報我們的時候。顏乞部落是不會養著一群隻知道依附我們,而不知道回報外族人。”阿顏骨笑了起來,笑容裏的殘冷讓人心裏是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