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熙月不過就是想知道幫助塔那裏部落的巫師是叫什麼,哪裏想到卻因此問出在太衍山下最大的禍始。
與塔裏那部落的恩怨便是從巫師的名字而起。
她一問完,塞西任便擰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有些不太肯定道:“好像是叫什麼勒巫師,我聽他們叫過幾回,不過都是離得遠沒有聽太清楚,讓我再想想啊,應該是能想起來。”
吳熙月對塔裏那部落已經有了一個初步了解,便也沒有太在意巫師到底叫什麼。
在她的眼裏,這些巫師都不是人啊!
個個都是牛逼哄哄的,隻要他們願意去幹就可以整毀一個部落,也可能興榮一個部落。她當然知道……他都沒有跟神靈有過真正交流,全是騙族人的!
唉,靠的還是自身的努力與智慧才能帶榮一方部落啊。
見塞西壬想了一會也沒有想出來,吳熙月便笑道:“好了,好了。想不出來沒有關係,我隻要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物存在就行。你下去休息一會,再帶一些食物回去吧。我這裏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跟各首領們商量,到了晚上再好好招待你。”
塞西壬哪裏敢耽誤巫師月的事情,站起來急急忙忙道:“不用,不用,我現在回部落裏都行。食物更不用了,都有呢。有許多許多,都吃不遠在哪裏。”
到華夏部落裏他真的是過著最舒服的日子,最開始還擔心會又一次趕走,慢慢的便真正安心下來。
有不漏風雨的屋子住,有許多的食物吃,還可以想去哪裏打獵便去哪裏打獵,隻要不做出危害華夏部落族人的事情,在這裏他們是相當自由呢。
有這些他就足夠了,食物沒有自己可以去找回來,但要是惹得巫師月反感現在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沒有了呢。
對一個會算計得失的男人來說,塞西壬是情願自己辛苦去找吃的,也不願意白白地拿巫師月給的食物。
除非是在祭祀上的賜予,那他才會收下來。
吳熙月也沒有強求他,塞西壬是一個很要強的男人,他說不要便不要強行給他,你要真強行給了反而是傷了他麵子呢。
啼,芒,蘇合,阿溫,博羅特是第三天便齊驟在一起,是吳熙月讓他們過來商量塔裏那部落的事情。
而薩萊因為要瓦圖部落找丹殊商量今年祭祀的事情,便同塞西壬一道離開部落。
“塔裏那部落酋長琰翎帶著族人向訥裕魯河邊緣的領地逼壓過來,塞西壬跟我說,塔裏那河的領地是人多地稀,食物缺乏得厲害,我擔心是這支部落意圖要侵占訥裕魯河的領地,你們幾個看看有沒有別的想法,是先出手還是先防備?”
吳熙月說完便靜靜地看著五個男人,他們都是部落裏的首領,在作戰上麵可是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這種關係到戰爭的事情是必須要跟他們來商量。
“塞西壬是怎麼知道塔裏那部落朝我們這邊逼近呢?”博羅特泛著蒼色的嘴唇抿緊,並不太相信他的話,“他不是一直都在西部落領地上嗎?我們都不知道的消息,他又如何知道呢?”
他是在懷疑塞西壬,吳熙月一眼便看了出來,便解釋道:“他的女人留在塔裏那河邊,趁自己完全安定下來便想去接女人回來。女人還沒有接到便聽到塔裏那河一些零星小部落族人告訴塔裏那部落酋長琰翎帶著族人前往與訥裕魯河昨近的領地邊來。他也擔心對方可能有動作,當夜連自己的女人也沒有去找,便立馬回到西部落再通過丹殊將消息傳給我。”
“我已經在前幾天見了他,才知道你們曾經說的塔裏那河邊已經有一隻迅速壯大起來的部落聯盟。這隻部落聯盟是許多小部落經過不停地廝殺最後活下來的部落族人而組成。也就是說,這一隻部落聯盟的實力是非常強大。”
“塞西壬告訴我,這隻部落的實力是可以與顏乞部落,華夏部落的實力是差不多。再加上他們的族人又非常的多,所以真要打起來我們華夏部落雖然有精良鐵器,可也會折損不少族人。”
他們五個聽得很認真,吳熙月不得不又將關於塔裏那部落的事情還有一名在背後操縱的巫師說出來,“……這樣一隻部落是比顏乞部落還要值得我們謹慎對待,我找你們過來就是商量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才好。”
她想過直接出戰,可是……離開大本營她便擔心食物救濟的問題。難不成真要學古代行軍做作戰那般糧草馬車在後麵跟行著?
內傷啊,糧草馬車也得要有人運送,華夏部落一隻不到二千人的部落,男人們要外麵作戰難不成再順便運糧草馬車?
這太不現實了,想來還沒有出征便已猝死。
所以,她的想法是等別人打直來再狠狠來還擊,但是又要考慮到族人們的士氣。明明是可以打出來你偏要等到對方打上門來,這是沒有出征便是在示弱!
左右為難中,吳熙月隻好請他們五個過來了主意了。
啼麵容清峻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身姿挺拔,仿若巍巍崇山那般坐著。他是這幾個首領中的首領,一般情況是先聽他們說完再來發現自己的看法,意風。
清冷冷地寒眸掃過,薄唇抿直如出鞘古劍的劍鋒,淡漠道:“你們說說要怎麼做,讓巫師月再來考慮清楚。”
目光一掃,蘇合頂著發麻的頭皮率先開口,道:“那我就先說說自己的看法啊,說得不好巫師月你別生氣。”
在吳熙月平靜的注視下,剛才還稍有拘謹的蘇合眉峰悠地一冽,便像是換了一個人般沉聲道:“依我的想法那就是等他們還沒有摸清楚我們訥裕魯河這邊的情況,直接打過去!打到他們不敢再容易過來。”
“不行,這個辦法不行。”阿溫是溫吞吞的開口,“那個叫琰翎酋長的人既然敢帶著族人已經逼近過來,我懷疑他早就摸清楚我們訥裕魯河這邊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了。”
看了吳熙月一眼,低下頭冷凜道:“畢竟,刺古,貼木兒,真阿三大部落相繼滅亡,這麼大的動靜塔裏那河的部落是不可能不知道。也許他們正是因為知道了,才有膽子敢打過來。”
坐在上麵的吳熙月輕輕頷首認同阿溫的話,嘴角微微抿了下,冷靜道:“阿溫說得有道德,再來,剛才我說到塔裏那部落時我發現你們臉上都很茫然。蘇合是最先知道,我問他塔裏那部落是一支什麼樣的部落,他還說自己是第一次聽說。”
遠目啊,消息如此閉塞也是一個重要原因,更有一個原因就是:她跟他們一直都在留意訥裕魯河邊各部落的動靜,卻沒有想到留意外麵還有哪一些部落。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話果然是不假!部落之外還有更強大的部落這是肯定的!說不定在遠遙遠的地方人家都已經走出原始社會邁入文明社會了呢。
博羅特輕地籲出口氣,臉色沉沉道:“我看不如這樣,先盯著顏乞部落有什麼動靜。畢竟他們才是最臨近塔裏那河,一旦塔裏那部落真要的打過來,顏乞部落不可能坐在旁邊看著他們吞噬他們一樣想得到地領地。”
“我擔心的是顏乞部落會假裝乞降,先與塔裏那部落聯手一起攻打我們華夏部落。”是芒聲色溫斂地開口,如玉一般的眸子裏沉斂許多抹不散的冷意,眸光閃動見才會發現冷意中帶隱透著殺氣,“我們華夏部落已經遇到一個非常大的難題,不想見到我剛才說的結果就必須先要讓顏乞部落與塔裏那部落先打起來才對。”
聞言,吳熙月便微微地眯了眯眼睛,似想到了什麼一般。
坐在她下麵僅隔一位的啼見此,薄唇彎了彎目光溫柔地看著她,開口道:“你想到了什麼?0”女人眼裏閃過的笑意他太熟悉了,隻有算計別人的時候才會有像狐狸那般的眸光。
吳熙月沒有想到自己的男人一直盯著她,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道:“剛才芒的話提醒了我,想要顏乞部落不要跟塔裏那部落聯係,我想要不要……讓顏乞部落誤會陶布夫巫師的死亡其實就是塔裏那部落陷害過去的呢?以阿顏骨的驕傲,斯欽的盛氣……他們不會平白吃虧呢。”
這兩個人都是那種眥睚必報,寧他負天下人,而天下人不可負他的性格,當知道陶布夫巫師的死亡就是塔裏那部落搞的鬼……應該不會有些動靜吧。
嗬嗬!就算沒有,心裏也膈應著!就算是真聯手了這就是膈應他們之間的一根刺,遲早都會被刺挑出血來。
啼單手在膝蓋上麵輕輕一動,便問道:“怎樣才能讓顏乞部落相信呢?這也是件難題。阿顏骨是一個多疑的人,就算是知道隻怕也會去查清楚。”
“那就讓他去查,說不定還真能弄明白一些什麼事情出現來呢。隻要他真有去查,那個琰翎酋長心裏一樣會不舒服,我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兩個心裏都不舒服!這人都不舒服,心裏就存在芥蒂,他們啊,嗤,想做一對能放心將後背交給對方的同伴那就是不可能了!”
其實,這件事情不用吳熙月再放出風聲,阿顏骨自上回回去後便與斯欽一提起,沒有一會,斯欽就懷疑到了旭勒身上。
心裏那個氣啊,恨不得要將旭勒給撕成碎片呢。
所以,情況沒有吳熙月與各首領想得那麼糟糕,一匹有野心的狼,一隻有野心的虎,這狼虎之間注定就是天敵,根本不可能聯手對付獵物。
就算是真聯手了遲早有一天也會反目,仇恨本來就已經結下來,豈會輕易聯手呢。
再說到薩萊隨塞西壬一道出了城門口,他便悠哉哉地招來黑豹,在塞西壬驚恐的表情裏老神在在的騎上黑豹。
……
神靈啊,這這這這……這是什麼人啊!黑豹,他他……這個薩萊巫師竟然還還還……還能騎黑豹!
他怎麼能騎黑豹呢?黑豹可是吃人的凶獸啊,他他他……他怎麼就能讓黑豹乖乖聽他的話呢?還還……還老實讓他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