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告訴我!”賴利太太走過房間,“乓”地把窗子打開,“否則我要叫救命啦。警察會來的,那時候你就沒法躲了。賴利在哪裏?”她張開嘴巴準備尖叫。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曼納林冷冷地厲聲說:“叫吧,賴利太太,這樣您的丈夫就可以在牢裏蹲上十年!”
這句話像尖刀一下子刺痛了她的心,她的嘴巴僵硬了,嘴唇終於慢慢地閉攏了。她被完全製服了,剛才那股子勇氣在她臉上完全消失了。
達夫妮走上去,用手臂摟住她的肩膀以示撫慰。
曼納林像放下一塊大石頭,但是他意識到,如果處置不當,災難馬上又會從天而降。
他像哄孩子把真情告訴了她。
“你丈夫幹了犯罪的勾當。他現在是我的俘虜。但警察局還不知道這件事,他們不可能去傷害他,除非我說了出來。如果你照我的話去做,我是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警察局的。”
眼淚在賴利夫人眼睛裏滾動。
“你把賴利太太送到樓下去好嗎?”曼納林問達夫妮。他目送著賴利太太乖乖地跟著達夫妮離開。
達夫妮很快回來了。
“您跟羅比·懷特通過話了嗎?”曼納林問。
“通過了,”達夫妮回答說,“您妻子安排了一個聚會點,是在倫敦市郊的一幢小別墅,靠近斯坦斯。她母親的一老仆人住在裏麵。我可以告訴拉爾夫我也將在那裏嗎?”
“今晚不行,”曼納林說。“明天我要道森親自赴會,告訴他您在這裏。以此作為誘餌,這是逮住他的惟一途徑。”
達夫妮不安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他會親自出馬,火中取栗?
“把迪克森放了,”曼納林說。“讓他去把那個別墅報告道森。”
“約翰,無法再忍受了。”羅比對著電話道。“我特別部門的人盤問了整整一下午。他們拚命地追問我這封信。他們異想天開要把那封信弄到手。”
“那封信我們很快就會找到的。”曼納林說。“聽著,羅比。你跟拉夫爾·哈裏森一塊去那幢別墅好嗎?告訴哈裏森,達夫妮在那裏。同時讓迪克森偷聽到別墅的地址。然後要拉臘比存心放迪克森逃走。迪克森會去跟裏德碰頭,裏德又會跟道森取得聯係的。讓迪克森在八點鍾前離開,相信你會把這件事辦好的,最後轉告我對洛娜的問候。”
八點整,電話鈴響了。
“迪克森已經走了,”洛娜簡短他說。“羅比和哈裏森也走了。”她的聲音聽起來緊張而且憂愁。
曼納林說。“遠離那幢別墅,親愛的。”
那幢別墅位於一個山崗的腳下。屋頂是人字形的,上麵覆蓋著一層青苔,窗戶配有菱形玻璃,汽車前燈射出來的光束正投在上麵。
曼納林離開柵欄門,把車子開進一塊園地,兩側的樹木有五十碼遠;汽車可以藏在裏麵。他手頭沒有鑰匙,便打開他那把小刀上的開鎖鋸齒片,插進鎖孔,門打開了。
他走進屋裏,關上門,開亮電燈。羅比為什麼不在呢?
他聽到腳步聲,達夫妮出現在他麵前。
“我必須來。”她說。“我租了輛汽車,您一動身我就跟著來了,後門開著。”
現在已經無法把她送走了。曼納林意識到,事到如今,他必須隨機應變了。
他看著自己的手表。
從羅比那裏聽到迪克森已經逃脫的消息,到現在隻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們相信道森還沒有到。
“不會有其他人在這裏嗎?”達夫妮問。
曼納林點了點頭。
達夫妮說:“沒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斷定,道森一定會自己來。您把事情也許想得太美了。”她顯得很激動。“這是一場孤注一擲的賭博,他可能為了這住我而昏了頭,但是……”遠處的汽車聲打斷了她的話。汽車開進別墅,停了下來,關了油門。
曼納林從窗口看到車燈亮著,有兩個人下了車。
“來了幾個人?”達夫妮吸了口氣。
“至少有三個。”曼納林注視著朝別墅走來的人,很自然,沒有一點躲躲閃閃。
有兩個人走進花園便叉開了,第三個人沿著小徑徑直地朝前走,因為燈光太暗曼納林看不清是誰。是羅比,還是裏德?
有人在門上敲了一下。達夫妮不安地轉過身。
曼納林低聲道:“是我在這裏,別怕。”
他朝前門走去,就在他的手剛剛摸到門上把手,從曼納林身後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開門吧,曼納林,同時把你的雙手舉起來。”
一個手裏拿槍的男人站在樓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