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蛇書生施施然的從山石後顯出了身,一身青衣,帶著三兩個仆人,好似趕考的秀才一般。
“蛇大人!”小鑽風、豬大將、牛莽三個妖頭同時色變,這可是位道行津深的妖王!
“大人,您是黃風大王的結義兄弟,趁它不在山之際,攛掇它的部下叛變,未免不講道義了吧?!”小鑽風麵色難看的道。
“非也,非也,三山並一家乃是我們兄弟已定之事,既然如此,離開翠雲山,投入碧水池,充其量也隻是換了個門庭,大家還是自家人;所以說,讓開吧,免的傷了和氣,”蛇書生一雙碧目露出危險的目光。
“牛精,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為了一頭青狼精,何必要這麼撕開臉麵?”豬大將見牛莽神色有異,低聲問道。
“俺又不是那蛇大人,怎麼可能知道,”牛精幹巴巴的道。
“懶牛!”小鑽風頭也不回的嗬斥了聲,它這個前上司對這頭牛熟悉的很,每次聽見這種口氣,便知道牛精又在說謊了。
牛莽暗自歎了口氣,對於豬精它能糊弄過去,但這位小統領對自己有恩,而且真正的把自己當做了兄弟,實在不好意思對它說假話,便道:“俺猜想,俺隻是猜想,這位大人趁著大王不在山,勾引青狼精反下山,就是為了給大王扣上個治軍不嚴、不得人心的名頭;大王比之白鯉魚,最大的優勢便是它從草莽中起家,最後劃地為界、占山為王,乃是個有手段的妖王,若是名聲壞了,傳到了海裏,那西海龍王敖閏就會這麼想,‘這黃風怪治軍領兵的本領也不過如此,既然沒有什麼過人之處,還不如繼續支持當年的手下白鯉魚,好歹知根知底些’。”
“這就叫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書上之這麼說的。”
這段話說的又快又疾,但二妖都聽了個清楚,麵麵相覷,沒想還有這麼個門道。
見幾妖嘀嘀咕咕,那蛇書生皺了皺眉,提高了嗓音:“讓,還是不讓?”
“不讓!我小鑽風身為四健將之一,有守山之責!”這隻獐子精真個膽豪,狼牙拍一揚,大聲叫道。
“小統領,對麵可是妖王啊,打不就是找死嗎?”牛莽急道。
“老豬也覺的是這樣,真要是拚命,我們也不怕,但這不是拚命,這是送死啊!”豬大將抹了把冷汗,讚同牛精的意思。
小鑽風猛的轉頭,雙眼直盯著二妖:“我爹為了翠雲山這片地界,力戰而亡,沒道理到了我的頭上,就丟了這個名頭,懶牛,你幫不幫我?”這個獐子精好似從來都是傲氣向上的,未有如此失態過。
‘我是巡山校尉,喚作小鑽風,你可以叫我鑽風統領或是小統領,我都不介意……’
不知怎地,牛莽突然想起剛入山時,見到小鑽風的場景,一股暖流從心田間溢出,咧嘴一笑:“統領的話,俺小牛一貫是當做聖旨的。”
“馬屁精!”
“你呢?老豬。”
“俺老豬雖然一貫好吃懶做,但該出力的時候也無二話!”豬大將雖然腿還打著哆嗦,依舊道。
“本公子剛上山的時候,有頭黑豹精還想阻攔,迫不得已,隻好擰下它的花貓頭了。”見言語恐嚇不成,蛇書生一示意,身後的仆人幹脆的丟來一顆豹子頭顱,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好生熟悉的麵孔。
“誰還想丟掉性命?”
牛莽抽出虎頭槍,小鑽風舞了舞狼牙拍,豬大將抗起混鐵釘耙。
“殺!”三個妖頭同時出動,後麵跟著黑壓壓的一片妖怪,往中間打去。
小鑽風腳程最快,滿是尖刺的鐵拍當先掃向那蛇書生!
“不知死活!”這條蛇精冷哼一聲,紅信吐了吐,手中一晃,多了口長劍,黃光吞吐三尺,往上一掃,就把狼牙拍打飛,剛要下殺手,牛莽拍馬趕到,槍尖連點,速如電掣,與這劍連打了十餘下,不分上下。豬大將奸滑,溜到後麵,一支五百斤重的釘耙往腳下掃去……
三妖一王瞬間打做了一團,‘乒乒乓乓’的聲響連成一片。
除此之外,五六百個妖魔鬼怪混戰做一團,妖氣滾滾,場麵也甚是壯觀。
妖王到底是妖王,一口青鋼劍舞的滴水不漏、陰風陣陣,打了約有一炷香的功夫,分不出勝負來;蛇書生見遲遲拿不下對方,麵露不耐之色,露出滿嘴尖牙,脖頸、手腳無骨一般的伸長縮短,本就凶狠的劍術更顯詭異。
豬大將一時不查,肚皮被劃出了個口子,劍尖一折,轉了個彎,把小鑽風的腹部又戳了個血洞。
牛莽見狀不好,連忙後退幾步,架起虎頭槍,使出了天界槍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招——“五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