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裏蘭廢墟,波爾圖之城。
即使已到了秋天,可波爾圖的氣候依然酷熱,季風吹得人心悶,莫名就暴躁起來,讓人恍惚中,覺著夏季還在呢。
瞧那太陽,曬得人連油都快流幹了,真要操他嗎的!日!
——一個被曬得油光發亮、脾氣跟渾身臭汗一樣臭的粗漢,就是這般形容此時的波爾圖。
是的,必須得說這是月亮奶奶的錯,沒把太陽爺爺伺候好,不然太陽爺爺哪來這麼大的火?
“嘿……我說……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句話,若是城內任何一個人說,人們盡管會讚同,但總不會認真的。自從人們發掘出自身的活力後,中暑這種事兒,早就消失在人們的記憶裏了。
然而,波爾圖空曠的刑場中央,那個被捆在木質十字架上,偷玉的青年這麼說,那還真沒人不信會死人。
話說三天前,自那偷玉的少年當場抓了個正著後,向來都是一副沒睡醒眼的官老爺,嘿!對這兒事啊,還真沒得說,突然就精神倍兒棒!跟吃了十全大補丸似的!那審起案來,我滴個乖乖!那個雷厲風行啊幹淨利落!當場就判了個曝日七天!
這奇不奇怪?莫不是大老爺突然就清醒了?眨眼兒就變青天兒啦?
嗨!哪能兒啊?十有八九就是這小子得罪人了,為了弄死他,準給大老爺送了好禮呢!
“你就是那個……曾經連霸地下鬥獸場突擊者,整整一年的本奧巴?跟我走吧!你再這麼曬下去,跑不了個死!我打聽過了,有人送禮要你死呢!不如跟我混?”
刑場中央,一個棕發長腿兒胸特大的一姑娘,長得那叫一個水靈!身材那叫一個火辣!一雙大長腿兒一邁,跟鬼影似的,“嗖”的一聲就出現在了刑場中央,對著偷玉的本奧巴說道。
本奧巴全名為本奧巴·邁克爾森,原本出身世家,但十年前的一次人禍,令他家破人亡。最後,隻剩一個對邁克爾森家族忠心耿耿的老仆,一如既往的照看著年幼的他。
但身無長物的兩人,一個老得被人嫌,一個小的沒人要。久而久之,兩人便流落街頭,靠乞討為生。
人窮誌不窮,即或淪為乞丐,但他依然憧憬著有一天,能夠光複他們邁克爾森的榮耀!
在哈裏拉大陸,哈裏洛王國,乃至整個東西大陸,於這尚武的年代,窮苦人家要想光耀門楣,隻有一個法子——組建遠征隊,用拳頭打上去!
在他老仆死去的那年,他終於拜了一個師傅,學就搏鬥殺人的本領!
但他始終沒有忘了他要做的事。
拜師之後,經過一次家族劇變的他,心智無疑比同齡人成熟許多,練功之刻苦,連早他兩年拜師的師兄師妹都比不上他;再加上他天資本就不凡,短短幾年內,他的實力突飛猛進,達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
但這兩點,並非全部……
他也並未在他師兄妹與師傅麵前,將他的實力暴露出來,因為他生怕自己的超常,會讓別人在密切關注中,發現他的秘密!
是的,他有一個秘密——每個人心裏都有秘密,這不奇怪;但他的秘密與別人不同,若暴露出去,恐會引起滔天大禍!
直到一年前,他師傅死後,他才小心翼翼的變成“小鬼”,經常暗中出入地下鬥獸場。為了檢驗他這幾年來所學的成果,他獨身一人上台,連霸突擊者一年!
但那姑娘一下子說破了,證明她已知道本奧巴所做的事,本奧巴一時還沒緩過神兒來。
有頃,本奧巴慢慢地抬起了頭,後頸上那塊被曬得黑紅的皮膚,跟燒焦了再卷在一起似的,痛得倒是讓他從昏沉中清醒了些。
他眼睛睜一半兒,看得模模糊糊的。待瞧見那姑娘驚世駭俗的胸器,他幹澀的喉嚨不由得動了動,盡管啥都沒咽下;再往上看,那絕美的嬌顏與他模糊的視線重合,令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貝絲,你來了……沒事兒,師兄我挺得過。再有四天就完事兒了,你別擔心……看看就回吧,這兒怪熱的……”本奧巴喑啞道,喉嚨跟金屬在磨擦一般,說一句,痛一陣。
那姑娘略帶氣惱的頓了頓腳,伸手捧著本奧巴的臉,強硬地撐開本奧巴半睜半閉的雙眼,讓兩人四目相對。她頗顯蠻橫地說道:“看清楚小子!我是比尤娜!比尤娜·凱特爾斯!不是你那什麼貝絲師妹!”
本奧巴甩了甩腦袋,再定睛看去,這兒回不再是貝絲的模樣了。
他嘴色扯出一抹苦笑,道:“獸靈族?找我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