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件事是多麼容易麼？你可知道若不成功的後果麼？”端木淩雲俯首掃了他一眼，淡淡一問。
語氣不高，也沒有生氣嗔怪，但是冷澈的語調依然帶出一片蕭殺之氣。
“我知道這件事不容易，可是你來了就不一樣了……”赫連瑞滿眼的信任，眼底隱著目的達到的暗笑。
端木淩雲眸光轉向南齊燕緩緩道：“夫人，怎麼辦？就這樣原諒他麼？”
南齊燕走前，微微福身打量了一下赫連瑞，含著一抹冷笑道：“原諒你？將事情做成這樣，還指望我們原諒你？你知道我和雲經曆的事情很多，好不容易塵埃落定，你又給我們攤上這破事！”
“我錯了，大嫂，是我不好，先斬後奏，我絕不是想要破壞你們的安定，隻是這事情沒有你們真的不可能成功的……我欠你們的，等事情過後我這個做弟弟的一定好好彌補，隻是現在求你們原諒我，不要因為這件事壞了你們的心情……我給你們賠罪……”
赫連瑞說著話，恭恭敬敬給端木淩雲磕頭謝罪。
“好了，現在也不是和你算賬的時候，還是先討論一下我們要怎麼應對吧。”端木淩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順勢坐下，“起來說話吧。”
赫連瑞看這架勢知道對方已經部分得原諒了自己，心裏一喜，不過臉上依然是惶恐的表情，乖乖坐在端木淩雲下首，等對方發話。
南齊燕出來叫竹墨加強戒備後，又轉身進屋，聽那弟兄兩人的說話。
“現在，我們派人連夜回遠寧稟告父親，將這裏的事情還有我們的打算都將給他聽，要他立刻下令彙兵，”端木淩雲長話短說，目光炯炯，清俊難言的臉上一片冷靜，有條不紊地開始做著安排。
赫連瑞立刻道：“我們的兵器現在是個硬傷……”
“你大嫂已經著手準備了，但是需要一點點時間——遠寧最牢固的城池是哪裏？”端木淩雲忽然問了一句，修眉輕蹙了一下，“我們的形勢很被動，若是要戰，必須有一個堅固的地方讓我們稍稍喘息……”
這就是所說的戰略後退吧？南齊燕心裏腹誹著做出判斷，因為軍隊幾乎不成型，操練需要時間，所以這段時間要是對方舉兵進攻，己方隻有退卻，這樣的話，就需要一個堅固的地方，就像當時的洛郡或者濮陽。
“晉陽，晉陽是遠寧最堅固的城池，”赫連瑞立刻給出一個滿意答案，他用手在桌麵上比劃著，“這晉陽是祖父身邊的一個大臣奉命建造，一共用了三十多年才建成，那外城的城牆的是用鐵水澆灌，城門更是玄鐵凝築牢不可破，內城和外城的建築材料都一樣，所以晉陽叫鐵城也不為過，外城方圓幾十裏，可以種植穀物，糧食供應可以解決，還有一點，晉陽王宮的建築柱子都是用鐵澆築，戰時完全可以拆了做武器，那些鐵足有幾十萬斤……”
南齊燕和端木淩雲對視一眼，彼此相視一笑。
“父親曾說過過晉陽是我們的根，如今我才真正體會到這話的意思。大哥，我們這封信一回去，父親立刻就會將都城遷往晉陽的，他的心裏其實早有獨立的願望，隻是國中無將，即使將士兵集中起來，已經很多年沒有打仗，大帥大將都沒有作戰經驗，現在你們回來了，我們就有了主心骨……”赫連瑞俊美的臉滿是幸福與期待，他很動情，眼角也跟著溢出了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