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鯤在路上接到傅染的電話。
“還回來吃晚飯嗎?”
餘鯤說:“還有十分鍾到家。”
傅染看眼時鍾,“提前下班了?”
“下午去見個客戶,聊得有點累,不去了。”
“…累了就回來休息吧。”
餘鯤聽出她語氣不對勁兒,“有事?”
實話講魏越曇的離職的確影響到她了,也許是孕期情緒波動比較大,心裏有委屈也有對酒吧生意的擔憂,如果她沒懷孕,撐起酒吧的生意絕對不是問題,但現在力不從心。
傅染在猶豫該不該跟餘鯤講,因為投行的事已經讓他很疲憊,酒吧再讓他費心,太牽扯餘鯤的精力,想了想還是算了。喵喵尒説
“沒什麼,就是想你早點回來。”
“知道了。”
餘鯤一進門,傅染就看到他懷裏的花束,笑著迎上去,“買花幹嘛?”
“正巧路過花店,鮮花打折。”
傅染才不信餘鯤會因為鮮花打折才買,接過花束笑睇他眼。
餘鯤脫下西裝搭在一旁,握起傅染的手把人拉到麵前,問:“說吧,有什麼煩心事?”
想瞞也瞞不住他,就算不說,餘鯤也會問雅尼和小康,與其讓他們說不如自己說。
“阿曇不做了,他辭職了。”
餘鯤擰開水龍頭洗手液在他掌心裏被揉出細膩的泡沫,“跳槽?”
“不是,”傅染走進衛生間站在餘鯤背後,肚子先頂到他大腿上,手摟著他腰,“沒做DJ這行,在一家實業公司。”
洗淨手上的泡沫,餘鯤擦了擦手,腰微彎著,能感受到她枕在背後的壓力。
餘鯤側頭往後看,“你擔心酒吧的生意?”
“有點。”
“隻有點?”
傅染長長歎口氣。
“酒吧隻要打開門做生意,一天的費用就跟著,以前有我有阿曇,生意說不上盆滿鍋滿,去了必要開支也能有結餘,現在我懷孕阿曇又辭職,酒吧裏沒了我們生意明顯大不如前,熟客也跑的差不多了,這個月的進賬去掉必要開支,還要從老本裏貼補。”
餘鯤直起身轉過來,觀察傅染的臉色,抬手幫她掖耳邊的碎發,說:
“別急,不是還有我嗎。”
“我也不能什麼都依賴你,況且,你也不會打碟。”
“聽你這麼說,我瞬間好像沒用了。”
“別貧了。”
餘鯤說:“我不會打碟,但我可以請到會打碟的DJ。”
“圈裏我熟悉的幾個比較火的DJ都排到明年,約不到的。”
“國內圈裏的約不到,就約國外圈的。”
傅染說:”國外的也不好約。”
“好了,你別操心了。”餘鯤握著傅染的肩膀,“走,先吃飯。”
夜裏,傅染洗澡時餘鯤到客臥關上門給雅尼打去電話,對方聽筒裏有些吵,餘鯤說:“你去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好的餘先生。”
雅尼讓小康先替他會兒,走到後台的休息室關上門。
“餘先生什麼事?”
“阿曇不幹了,他去了哪?”
“阿曇不幹了?”
雅尼的反應明顯在告訴餘鯤她也不知道。
“你給阿曇打個電話,問清楚了告訴我。”
“好的,我立刻給他打。”
“餘鯤,餘鯤……”
門外傳來喊聲,餘鯤掛了電話打開房門出去。
兩人隔著門說話,餘鯤問:“怎麼了?”
“浴巾在陽台晾著,你幫我拿回來。”
“哦。”
餘鯤取了浴巾回來,傅染打開一道門縫,浴巾送進來時也看到她圓滾滾的小肚子。
“你慢點,別摔著。”
傅染在裏邊兒擦身上的水,餘鯤隔著虛掩的門問:“我已經找人去聯係菲利克斯了,估計明後天就會有消息。”
擦水的動作一頓,傅染把門推開,“你說誰?菲利克斯?”
餘鯤表情微妙,“看來把他請過來你很滿意。”
“有他在,酒吧的門檻能擠爆了。”傅染問,“你怎麼認識他的?”
餘鯤說:“我肯定不認識,但有個人在這方麵的人脈比我廣。”
聯想霍錦榮和屈行一,貌似他們倆貌似也沒DJ圈的朋友,又想起裴諾,金融圈裏的黑千金,平時的娛樂生活也挺豐富。
“你找裴諾?”
餘鯤說:“除了她我身邊就不能有別人了?”
“誰?”
餘鯤笑,“繼續猜。”
傅染下巴點著書房,“今晚睡書房去。”
餘鯤痛快回:“李成穩。”
“他?我怎麼沒想起他呢,酒吧他也除了錢,他出麵找個DJ也好。”
躺在床上傅染還在想著魏越曇的事,他問餘鯤:“阿曇去公司做白領,我都想不出來他能幹嘛。整天冒冒失失,人也吊兒郎當的,微信都懶得輸入,到大公司上班整天操作電腦,他能幹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