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珍珠港(1 / 3)

偷襲珍珠港

1.麻痹大意遭慘敗

日本軍國主義者在1937年製造了蘆溝橋事變後,展開了全麵侵華戰爭。在很短時間內占領了中國華北、華中和華南大片領土,妄圖把中國大陸作為其北進蘇聯、南下東南亞及西南太平洋地區的基地,進而實現其“大東亞共榮圈”的美夢。但由於中國軍民奮力抗戰,使日本侵略軍深陷於中日長期戰爭的泥潭而不能自拔。同時,北進蘇聯的兩次作戰行動受挫,使日本深感同時實施“北進”、‘南進”計劃力不從心。於是,決定利用英法忙於歐洲戰事、暫時顧不上亞洲的有利時機,轉而采取南攻北守的戰略方針。1941年6月22日蘇德戰爭的爆發,進一步解除了日本南進的後顧之憂。日本大本營於7月初召開禦前會議,分析了形勢,製定了計劃:決心在年初侵占法屬印度支那的基礎上,進一步擴大在東南亞的進攻行動,同時發動太平洋戰爭。

由於日本的南下進攻行動直接威脅到美國在太平洋的利益和特權,美國政府采取了一些經濟製裁措施。如凍結日在美國的資產、實行全麵石油禁運等。這樣,日美矛盾就日益尖銳起來。美國為了保衛其在亞洲及太平洋地區的既得利益,以夏威夷群島的珍珠港為主要基地,組建了一支上百艘的龐大艦隊。

夏威夷群島位於太平洋的中北部,由夏威夷島、毛伊島、莫洛凱島和瓦胡島等20多個島嶼組成,首府檀香山。珍珠港就位於瓦胡島南部,是太平洋上交通的總樞紐,素有“太平洋心髒”之稱。這裏設有美國在太平洋地區的最大海軍基地,它與關島、馬尼拉灣呈錐子形,指向西太平洋,是日本南進行動的主要障礙。

平地驚雷——偷襲珍珠港。1941年12月7日,這天是星期日。與烽火連天的歐洲、非洲、亞洲大部分地區相比,位於太平洋上的夏威夷群島卻是一派和平景象。

美國太平洋艦隊的大部分戰艦,靜靜地停泊在瓦胡島南岸的珍珠港。海浪輕輕地搖晃著戰艦,幾隻海鷗在戰艦的上空嬉戲,廣播電台播放的流行音樂與教堂發出的柔和鍾聲一起在空中回蕩。

度過一個愉快歡樂的周末之後,艦隊官兵們進入了甜蜜的夢鄉之中。當太陽冉冉升起時,朝陽先是把海水燒得通紅通紅,183架標有太陽旗符號的日軍飛機正攜帶著炸彈給他們道“早安”來了!

“該吃飯了。怎麼送早餐的卡車還沒有來?”關上雷達準備吃飯的標圖員埃利奧特,向與他一起值班的一等兵洛克哈德發起了牢騷,洛克哈德雙手一攤,聳了聳雙肩,作出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

該雷達站設在瓦胡島的奧帕納山同上,這是美國陸軍設置在該島上的5座移動式雷達站中最北端的一個。

閑著沒事,埃利奧特隨手又打開了雷達。突然,他發現雷達屏上閃現出一堆堆光點。“莫非是機器出了故障?”二等兵洛克哈德慌忙檢查,確認機器沒有毛病後,兩人急忙標出了這些光點的方位:北三度偏東,距離該島220千米。“一個龐大的機群正向我們飛來。”他們向謝夫堡陸軍總部做了緊急報告。

“知道了,”值班的泰勒中尉不以為然地告訴這兩個大驚小怪的士兵,“別擔心這件事。”他知道,計劃中有—批從美國西海岸轉場來的B-17轟炸機群將飛經此地。“雷達屏上的信號脈衝不是它們,還能是誰?”

早晨7時39分。由淵田中佐率領的日軍偷襲珍珠港的機群已經飛抵距離瓦胡島僅3.5千米的空域。機群中有淵田中佐率領的高空轟炸機、高橋少佐率領的俯衝轟炸機、村田少佐率領的魚雷機及部分護航戰鬥機等。

馬上就要實施攻擊了,可是氣象條件還不清楚。淵田中佐睜大眼睛觀察前方,試圖能作出準確的判斷。使他驚喜萬分的是,機艙無線電裏此時正好傳出了當地廣播電台的氣象預告:“晴到多雲。雲底高3500英尺。北風……”

10分鍾後,機群進入攻擊區域。風景秀麗的珍珠港清晰地映入了淵田中佐的眼簾,那停泊在港灣內的一艘艘戰列艦就像一隻隻溫柔的兔子,即將成為他這個“老鷹”的美餐!

“一,二,三……”他借助望遠鏡饒有興致地數著戰列艦,不多不少正好8艘。“‘菜’齊了,還等什麼?”淵田中佐向他的發報員水木中士發出命令:“立即通知所有飛機,準備攻擊!”

“托、托、托、托、托!”(意為“衝鋒”)話務員那靈巧的手指不斷敲擊著發報機的電鍵,反複拍發著這個使日軍飛行員激動不已的信號。

與此同時,淵田中左打出了一顆信號彈,催促著日軍飛行員迅速撲向預定目標。

此時,停泊在港灣內的軍艦沒有一艘起錨,空中沒有一架前來截擊的戰機,甚至,連一聲警報都沒有。回蕩在空中的,依然是廣播電台播送的流行爵士音樂……

淵田中佐大喜過望,他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還沒進攻就激動地命令他的發報員:“立即向艦隊報告,我奇襲成功。”

“托拉、托拉、托拉……”(意為“虎、虎、虎”)隨著水木中士手指的不停按動,這一預先約定的“奇襲成功”的信號迅速傳到了B軍聯合艦隊司令部。

此刻,日本聯合艦隊司令山本五十六海軍大將正在距離作戰區域5000英裏外的司令部(停泊在廣島灣的旗艦“長門號”)裏與他的參謀長下棋。機要秘書喜形於色地呈上這份電報,沒想到山本大將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一語不發,繼續下他的棋。

7時55分,由高橋少佐率領的51架俯衝轟炸機,分別飛抵珍珠港四周的希卡姆機場、惠列爾機場、埃瓦機場和卡內歐黑機場上空。

一排排美式戰鬥機和轟炸機,一架挨著一架,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停機坪上,似乎在等著遠方“客人”的“檢閱”。

一枚枚重磅炸彈從日軍俯衝轟炸機的彈艙裏傾瀉而下,隨著一道道火光,響起陣陣巨大的爆炸聲,高大的煙柱騰空而起。在彌漫的硝煙中,幾百架美國飛機瞬時變成了一堆廢鐵。

高橋少佐從空中俯瞰著他的“傑作”,竟喜不自勝地哼起了日本的民間小調。然而,擔任總指揮的淵田中佐卻大驚失色。原來,按照預定方案,應由村田少佐率領的40架“九七式”魚雷機先行攻擊海麵上的艦艇。然後高橋少佐再對機場下手。因為機場的硝煙一旦彌漫開來,將遮住海麵上的艦艇,魚雷機就難以準確地攻擊目標了。

“必須加快對美艦的攻擊!”淵田中佐趕緊命令村田少位率領魚雷機群取捷徑立即對艦艇實施攻擊,同時他親率49架高空水平轟炸機迅速占據最佳投彈位置。

此刻,停泊在珍珠港內的美國太平洋艦隊的96艘艦艇正準備按慣例於8時整舉行升旗儀式。在排水量達2.9萬噸的戰列艦“內華達號”艦的尾甲板上,麥克米倫指揮的軍樂隊已經整好隊形。

此時,他們中的許多人顯然注意到了黑壓壓的機群和附近機場傳來的隆隆爆炸聲。可是,他們都以為這是一次特別演習。正在家裏進早餐的珍珠港空軍基地指揮官克拉克也從窗口看到了低空直轉彎進港的飛機,然而他根本沒想到會是日軍的飛機。他的第一個反應是,要對這些違反“禁止在此空域直轉彎飛行”規定的飛行員進行處分。

這時,日軍飛機已經盯上了它的主要“獵物”——排水量均在3萬噸左右的8艘美軍戰列艦。村田少佐率領的魚雷機群幾乎貼著海麵呼嘯而來,一枚枚魚雷從僅12米高的空中像海豚似地竄入大海,衝向目標。淵田中佐指揮的高空水平轟炸機群也張牙舞爪地在戰列艦頭頂上盤旋,無所顧忌地投彈、掃射。

正在麥克拉帕山腰的別墅門前等車、欲往司令部了解反潛戰情況的太平洋艦隊司令金梅爾海軍上將,被戰艦爆炸的巨大氣浪衝撞在門柱上,方才如夢初醒。

一份十萬火急的特急電報從太平洋艦隊司令部匆匆發出:“珍珠港遭到空襲,這不是演習!”此時,已是上午8時整。

美國海軍“內華達號”戰列艦的艦旗,正隨著由麥克米倫指揮的軍樂隊演奏的美國國歌徐徐升起。日軍一架“九七”式魚雷機擦著旗杆呼嘯而過,用一排機關炮將艦旗撕成碎片,同時向停泊在“內華達號”外側的排水量3.4萬噸的“亞利桑那號”戰列艦施放了魚雷。

“亞利桑那號”戰列艦剛剛升起緊急起航的信號旗,便受到了致命的一擊。一枚穿甲彈穿透了艦首的鋼甲板,引起彈藥艙爆炸。接二連三的爆炸如爆發的火山,火柱高達1000多米,濃煙翻滾。熊熊燃燒著的軍艦慢慢地歪倒在海水之中,僅僅過了幾分鍾,龐大的艦體連同艦上的1100名官兵便沉沒在滔滔的大海之中。

另外兩枚魚雷擊中了位於戰列艦群最外側的“俄克拉荷馬號”戰列艦左舷。該艦艦長和許多高級軍官都在岸上,艦上的官兵在驚恐中不知如何是好。日軍魚雷機群似乎對這艘戰艦格外“關照”,一連又向它的左舷發射了10枚魚雷。隨著巨大的爆炸聲,艦體頃刻向左嚴重傾斜,幾乎翻了過去。甲板上的官兵拚命逃往旁邊的“馬裏蘭號”戰列艦,但更多的人卻在密閉的艦艙裏隨艦慢慢地下沉。指揮高空水平轟炸機群的淵田中佐似乎還嫌它下沉得太慢,又落井下石般投下數枚炸彈,“俄克拉荷馬號”戰列艦很快葬身海底。當規艙裏的官兵明白死神的召喚已經不可阻擋時,紛紛用筆寫下了自己的遺書。直到後來該艦被打撈上來時,人們才知道在密閉的艦艙裏遇難的官兵有415人,堅持時間最長的人在海底活了17天,直到12月25日才全部犧牲。

淵田中佐感到還不過癮,又指揮他的機群猛烈轟炸“馬裏蘭號”等其他戰列艦。他發現自己投下的4顆炸彈中有2顆直接命中目標,艦麵上火光四射,濺起高高的水柱又重重地落在甲板上。躲閃不及的水手們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一時暈頭轉向。

8時25分,淵田中佐率領的機群結束了曆時半小時的第一次攻擊波,揚長而去。通過聯絡,淵田中佐得知自己的機群比來的時候隻少了9架飛機。

震耳欲聾、地動山搖的爆炸聲遠去了,留下的是一幅靜靜的悲慘的畫麵……

原先美麗恬靜的珍珠港,現在成了一片火的海洋、煙的世界。湛藍清澈的海水變成了黑紅色,數以百計的屍體七零八落地飄浮在海麵上。被炸毀的戰列艦東倒西歪地斜躺在海麵上,艦上的傷員呻吟著、痛哭著,既為自己,也為已經長眠於海底的戰艦和戰友。在日軍飛機攻擊時不知去向的海鷗,此時卻在海空中盤旋著、鳴叫著,不知是在尋覓食物,還是在向曾經是朋友的水手們致哀。

然而,就是這樣悲哀的平靜,也僅僅延續了十幾分鍾。

由81架俯衝轟炸機、54架高空水平轟炸機和36架戰鬥機,共171架飛機組成的日軍第二次攻擊機群,又呼嘯著飛抵珍珠港上空。

這次,日軍企圖把港內所有的艦艇斬盡殺絕。在第一次攻擊中受傷的“內華達號”戰列艦正緊急出逃至港口,正好成為日軍飛機集中攻擊的目標。在近似“地毯式”的輪番轟炸中,該艦中了6枚炸彈,艦尾開始下沉。為了不致沉沒堵塞航道,艦長下令全速向左邊海灘前進,將它擱淺在那裏。

停泊在與“內華達號”附近浮動碼頭的“肖號”驅逐艦,被傾瀉而下的炸彈炸掉了艦首指揮艙,大批燃料溢出,火勢迅速蔓延,引起船塢裏另兩艘驅逐艦的彈藥庫爆炸,巨大的衝擊波甚至掀翻了幾十米開外的小艇。

擔任護航任務的36架日軍戰鬥機,不能像第一次攻擊時那樣在空中優哉遊哉了。美軍高射炮組成了一道空中防禦火網。少量幸存的美陸軍戰鬥機強行從被破壞的惠勒機場起飛迎敵,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仍然擊落了日軍十幾架飛機。

打紅了眼的日本戰鬥機飛行員瘋狂地在空中尋找新的“獵物”,盡管他們知道,已經不大可能還會有美軍飛機從珍珠港的機場起飛。沒想到的是,“獵物”竟自己從遠方送上門來了。

當日軍飛機第一次攻擊時,值班的泰勒中尉誤將日機認為是本軍轉場的12架B-17轟炸機。此刻,這些轟炸機卻真的從美國西海岸飛抵珍珠港上空。與此同時,從返航的“企業號”航空母艦上起飛的18架海軍陸戰隊“無畏式”俯衝轟炸機也不約而同地趕到這裏。但是,它們缺乏空中格鬥的手段,而且所剩的汽油不多,根本不是日軍“零式”戰鬥機的對手,隻好東躲西藏,趕快降落。

可悲的是,同樣打紅了眼的美軍高射炮,根本想不到空中還會有自己的飛機。於是,這些像沒頭蒼蠅似的、好不容易逃過了日軍飛機魔掌的美軍飛機,卻成了自家高射炮的靶子。

從8時55分到9時45分,持續近一個小時的第二次攻擊波,如同在美軍已經重創的傷口上又撒了厚厚的一層鹽,令美太平洋艦隊司令金梅爾上將痛苦不已。這位上個星期還幾乎每天都在對部屬們講解“美日開戰24小時內應如何應付”的將軍,此刻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留下的隻有對1941年12月8日這一奇恥大辱日子的悲哀記憶。

在日本不宣而戰的偷襲麵前,美太平洋艦隊毀傷各種艦艇40餘艘,其中作為主力的港內8艘戰列艦被擊沉5艘,重創3艘,全部失去了戰鬥力,還有近10艘巡洋艦被擊沉或重創。另外,有347架飛機被炸毀或擊傷。美軍官兵共傷亡約4500人,其中一半以上當場斃命。這一損失,超過了美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所受損失的總和,而日軍方才損失了29架飛機和5艘配合作戰的袖珍潛艇。

金梅爾海軍上將唯一感到慶幸的是,艦隊的3艘航空母艦正外出執行任務,逃過了這次劫難。

在日本聯合艦隊司令部旗艦“長門號”上,興奮得滿臉通紅的一個日軍參謀,像背書似地報告著上述戰果。山本五十六海軍大將仔細地聽完報告,雖然表麵不像他的部屬們那麼喜形於色,但其內心同樣激動不已,這不正是他一年來絞盡腦汁的夢想嗎?

2.山本五十六的“作戰計劃”

在這一年年初的1月7日,同樣是在日本海軍聯合艦隊旗艦4萬噸級的戰列艦“長門號”上,司令官山本五十六大將擬訂了一份襲擊珍珠港的作戰方案。

對山本來說,偷襲珍珠港計劃是醞釀已久的事了。

山本五十六於1844年4月4日出生,這年他的父親剛好五十六歲,故此得名五十六。其父本姓高野,是日本新瀉縣長岡的一個破落武士。由於家境貧寒,出生不久的高野五十六被過繼給長岡的武士貴族山本家,此後改姓山本。

1901年,山本五十六以第二名的優異成績考入江田島海軍軍官學校。1904年剛畢業即以少尉候補生的資格參加日俄戰爭中的對馬海戰,並在海湖中失去了左手的食指和無名指。海戰的勝利使他對當時的聯合艦隊司令東鄉平八郎十分崇拜,立誌要像東鄉那樣建功立業。

1914年至1916年,山本五十六在日本海軍大學深造。1919年至1921年赴美國哈佛大學攻讀英語,並選修燃油專業。回國後在海軍大學任教官。1923年奉命前往歐美考察各國海軍,在旅歐途中,曾到賭場一展他的高超賭技,使他成為有史以來第二個因賭技太高而被著名的摩洛哥賭場謝絕入場的人。

山本酷愛賭博,他賭博的格言是要麼大贏,要麼大輸。這一點對他的軍事思想也有著重大影響。日後的偷襲珍珠港,似乎就是賭場上賭徒孤注一擲的行為在軍事領域中的再版。

1925年,山本五十六出任日本駐美國大使館海軍武官。由於日本在日俄戰爭後就將美國視為潛在的最大敵人,所以這一職位的人選通常是由海軍中最有前途的優秀軍官來擔任,以使他們能對美國有一個比較感性和客觀的了解。

1928年回國後,山本五十六曆任巡洋艦艦長、航空母艦艦長、海軍航空本部技術部長、第一航空戰隊司令、海軍航空本部部長、海軍省次官。最後於1939年8月升任聯合艦隊司令,1940年軍銜也晉升為海軍大將。

山本曾數次赴美,或求學,或考察,或任職,因此對美國的經濟和軍事潛力有著極為深刻的了解。他曾在美國哈佛大學就讀並在華盛頓工作過兩年,深知美國海軍的實力和強大的綜合國力,因此一度竭力反對同美交戰。然而,隨著法西斯德國閃擊波蘭,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日本帝國的擴張野心也膨脹起來,不僅中國、朝鮮,包括東南亞甚至澳大利亞和西南太平洋所有島嶼都被日本劃進了“大東亞共榮圈”裏。南線作戰勢在必行,而不拔除美國太平洋艦隊這個“眼中釘”,就難以施展手腳。自詡為“以身作禦盾,忠心為天皇,名譽何所惜,生命亦可拋”的山本,違心地然而又是認真地開始設想對美夏威夷作戰方略。

美“俄克拉荷馬”號是在珍珠港被擊沉的戰列艦之一1940年3月的一個飛行日,新研製的“九七”式魚雷機從航空母艦上起飛,輪番進行攻擊訓練。眼看一艘艘戰艦防不勝防地被擊中,前來視察的山本司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們為什麼不能用飛機進攻夏威夷呢?”他對身旁的福留繁少將參謀長說。參謀長聽了一驚,心想,夏威夷距離日本約兩個星期的航程,龐大的艦隊在航行途中能不走漏風聲嗎?一旦暴露意圖,艦載飛機怎麼能達成偷襲目的呢?但這位參謀長在他敬畏的首長麵前,什麼疑問都沒敢提。

一則關於“塔蘭托事件”的報道進一步堅定了山本的決心。11月11日夜晚,英國地中海艦隊司令坎寧安上將率領所屬空軍,向意大利塔蘭托港內的海軍基地發起了代號為“判決”的襲擊。20架魚雷機和8架轟炸機在4架飛機照明和導航下,分兩批攻擊了停泊在塔蘭托港內的意大利海軍艦艇,取得了輝煌的戰果,有3艘戰列艦和2艘巡洋艦被打成癱瘓,還有l艘擔任補給任務的商務艦遭到重創。幾乎全世界的報紙都在顯要位置報道了這一劃時代的軍事行動。因為在世界海戰史上,用飛機施放魚雷實施成功的襲擊還是第一次。當山本從《朝日新聞》讀到這篇題為“主力艦大半損傷,英公布轟炸意艦隊戰果”的報道時,眼睛頓時一亮。他吩咐手下迅速收集有關資料,開始加快襲擊夏威夷的構想。

然而,夏威夷畢竟不是塔蘭托。山本苦思冥想近兩個月,在1941年元旦剛過不久,才以書麵形式向海軍大臣鄭重陳述其奇襲方案。方案指出:“要有在開戰之初就決一勝敗之思想準備”,“開戰之初就猛攻猛打,摧毀敵主力艦隊,使美國海軍和人民的士氣沮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方案設想了三種情況,其中第一種最理想的情況就是:“敵主力艦隊的大部分停泊在珍珠港內,用飛機編隊將其徹底擊沉並封閉該港。”

這一天才而又冒險的計劃,能順利付諸實施嗎?山本寫完長達9頁的《對戰爭準備的看法》最後一個字,心裏也沒有把握。

自從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美日矛盾就不斷激化。1937年7月7日,日本發動了全麵侵華戰爭,嚴重損害了英美在華的政治、經濟利益。

1939年9月27日,德、意、日簽訂三國軸心同盟。美國隨即宣布1940年1月26日到期的《日美通商航海條約)將不再續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