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查看了周瑜、周泰二人的傷勢,幸虧周瑜中的那箭距離太遠,而且射箭之人像是久病初愈、力量不足,再加上周泰擋了一下,沒有受什麼重創。反倒是周泰身中六弩,弩箭深入肌肉、流血不止,傷勢頗為嚴重。
周瑜圓睜虎目,把牙咬的咯咯響,大吼一聲:“全軍突進,攻城!”
雷鳴般的鼓聲震的建城城牆簌簌掉灰,從建城東門一直到周瑜大營這片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士兵,在最前方的數千攻城士兵排開了陣勢,邁著整齊的腳步,由慢到快、呐喊著發起了對建城的攻擊!
隨著李嚴的一聲令下,平都軍弩箭齊發,天空瞬間被閃著寒光的烏雲遮蔽,數千根弩箭如雨點般落下!
攻城士兵雖然個個將木盾舉過頭頂,拚命的想通過這片死亡的“雨”帶,但還是有弩箭鑽進盾牌之間的縫隙,毫不留情的貫穿舉盾士兵的胸、腹、腿等部位,慘叫聲此起彼伏。被當場射死的士兵還算好,痛苦在一瞬間就結束了。但受傷倒地、或者被擠倒的人則沒那麼幸運了,後麵擁上的士兵在這生與死的瞬間誰也不想停頓,踏著他們的身體繼續向前,倒地之人不斷發出的痛苦叫聲,也逐漸淹沒在蜂擁而過的人群中。
隨著攻城士兵逐漸占據了城下的有利地形,周瑜軍隊的箭雨也灑向了城頭,
平都士兵不斷有人中箭倒地或跌下城去,隨著李嚴“舉盾”的口令聲,城頭頓時也豎起了一片盾林!
趁著建城城頭這短暫慌亂的瞬間,周瑜軍隊攻城的數十架雲梯車,在幾百名頭頂盾牌壯漢的奮力推動下,逐漸靠近了城牆,“哐當”、“哐當”的靠在了城頭,梯身一倚架在城牆壁上,梯頂端裝有的鉤狀物,就牢牢的鉤住了城緣。
城下的士兵看見雲梯豎在了城頭,齊聲高喊,冒著頭上飛瀉的滾木、擂石、弩箭奮勇爬上了雲梯。
我雖然在相對比較安全的城樓裏,但望著攻城的周瑜軍隊,也被他們這種悍勇、不要命的打法鎮住了,這一陣兒,城下已經躺下了數百具的屍體,受傷者更是數以千計,但隻要是能動的士兵,都在奮勇的向前!有這麼彪悍的軍卒,孫策能不橫掃江東嗎。我暗暗的想。
平都的士兵也毫不示弱,用弩箭射、用石頭砸、用熱水潑、用長矛紮、用大刀砍,頑強的抵抗著。木杆推不動雲梯,就用火箭射;刀砍豁了,就用牙咬;有的士兵甚至抱著敵人從城頭上滾了下去,同歸於盡。在所有人的眼裏,戰場上沒有生和死,隻有敵和我。
包括我,我推開攔著我的胡車兒、刁麟翔,拔出“驚魂”刀,帶領玄甲衛衝出了城樓,我軍士兵見我也上了城頭和他們並肩作戰,不由士氣大振,高呼:“無敵、無敵。”
李嚴對守城的準備還是很充分的,每一步放一人,又在城中征集了二千多名百姓負責工程戰材、運輸傷員。每20步存放修補城牆工事的柴捆20捆,每40步設置鍋灶、水甕及沙土,每5步存放滾木、擂石、箭支、火油。
這時,城下衝過來一輛專門撞擊城門的衝車,衝車頂部蒙生牛皮,防備弓箭、石頭等對車裏人的傷害,衝車裏有數十名精壯的大漢,悠動前部裹有鐵片的撞門木,狠狠的撞擊城門!
李嚴指揮人將幾根滾木裹上韋草、灌上油蠟,一把火點著,砸在衝車上!大火熊熊燃燒,在滾滾濃煙中數十名渾身是火的火人慘叫著,跌跌撞撞的從衝車裏跑了出來,眨眼間又被射成了刺蝟!
“嗆、嗆、嗆”,刺耳的金鑼聲響起,
周瑜的大軍如潮水般向後卷去,留下了上千具的屍體,無數的刀槍、盾牌、石木以及密密麻麻插在地上、盾牌上、屍體上的箭支。周瑜的第一次攻城被打退了!
來不及歡呼,我帶著人親自投入了救治傷員、修繕城牆、整理器械、動員鼓勁當中。
傍晚的時候,忙了一天的我拖著酸酸的腿正想歇一會兒,刁麟翔到我身邊稟報:“主公,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靠近南城門的三口水井突然都幹涸了!”
什麼!我大驚失色,跳了起來暗想:難道周瑜在挖地道偷襲建城!我大聲的對刁麟翔說:“快請李嚴!”
李嚴聽說我找他,急衝衝的趕來。一見到李嚴,我就焦急的對他說:“正方(李嚴的字叫正方),周瑜可能在挖地道!不知正方有什麼破敵良策!”
李嚴聽了我的話也吃了一驚,微閉雙目沉思片刻說:“主公,在下以為可在城牆內側的可疑地段,每10步埋設一口大甕,監聽地下。然後我們派人也向城外挖掘,每掘進二步,下降半步,直挖至牆外。隨後橫向掘進至地道側麵,設置風箱和隔板後,突然撞開相隔土層灌入濃煙。並通過隔板的活動小孔壓製敵人的反抗,則周瑜此地攻之計必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