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酒樓,所有的客人正在聚精會神地聽著整間酒樓正中間,桌前一個老者講一些鎮外麵的奇聞異事。
這名老者叫“陳祈”,大概五六十歲吧。
說起他,這小小的滇古鎮上沒有幾個會不認識陳瘸子的。
他不但知道許多鎮上人不知道的東西,還懂一些醫術,但他從不隨便顯露自己的醫術。
聽鄉裏的老人說,這位“陳瘸子”並不是本鄉人,而是二十多年前才來到這裏。
而他剛來時,便是個瘸子,他在不久後便在這兒安了家,卻從沒想過要找個伴兒。
他一個人有時上山采采藥,有時到酒樓講講故事,還有的時候,也會到城裏逛逛,生活得也算自在。
剛來的時候,也有人懷疑他可能是城裏的逃犯之類的,但過了幾年,鄰裏也都熟悉了,便也無人再去懷疑這些了。
那時候,他的腿也已經治好,但大家叫他瘸子叫慣了,也就沒再改回來。
聽,他正在講滇古鎮所附屬的一座小城,青鷺城中的一件迷案。
“你猜怎麼著,那捕快一進屋裏,便傳來一陣兒的桂花兒香。”
“又是桂花兒香!!結果呢?”
“是不是又有人被殺了啊!?”
……
馬上便有人叫起來,有的是驚,有的是奇,似乎都聽得入了神了。
“那是當然啦,這人啊,又死了,線索又斷了,這衙門呀,隻有重新查起。”
“那查出來沒有啊?”
“就是,就是……”
……
又是一陣的喧鬧。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這時,陳瘸子手中醒木“啪!”這麼一拍,便收拾了東西,要了賞錢離開了。
但許多人似乎還沉浸在故事情節之中,眼巴巴望著他離去,卻沒有一點反應。
而那些反應過來的人呢,也隻能默默看著他慢慢離去的背影,卻沒有人會跑上前去,問他接下來的結果。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位陳瘸子的規矩,不多講,不少講,三天一來永不變。
這時的陳祈,那會管別人怎麼想,當然要先去享受生活了。
滇古鎮,滇溪邊的街道上,各路行人匆匆走過,街邊張氏酒坊內。
“哎喲喂,這不是陳老先生嗎,書說完了嗎?”
張氏酒坊的現任老板“張錢”,一個四五十歲身著錦袍,頭戴碧玉製成的發簪之人,一看便知身家不匪。剛才說話之人不是他還有誰?
張家世代在這小小的滇古鎮釀酒,祖傳的秘方,使得張氏不但成了鎮上最好的酒,就是在那青鷺城也是數一數二的。
但是似乎也就是因為秘方需要用到滇溪中的純淨溪水的緣故,張氏酒坊才不曾搬離這滇古鎮上,而是一直長駐滇溪邊上。
“張老板呐,你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還不清楚我的生活規律嗎?”聽了張錢的話,陳祈不由地白了他一眼。
“話可不能這麼說,世事無常,誰知道哪一天你我便兩腳一蹺,不醒人世了呢”張氏老板卻絲毫怒氣沒有的如此說道。
“生死歸天,這哪是我們能做主的。好了,話不多說,給我來兩斤你店裏最好的桂花酒。”陳祈麵不改色地說了這麼一句,便不再言語了。
酒坊老板張口還想要說些什麼,卻也隻有再把話語咽了下去,改口說道:“陳先生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轉身便望內門去了,陳瘸子也隻好在櫃台外等著。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張老板左右兩手各拿一酒壺樂嗬嗬的走了出來,“給,這分量夠了吧”說著便把兩壺好酒遞了過去。
付了賬後,陳瘸子便提著兩壺好酒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看著陳瘸子離開的背影,張掌櫃笑著搖了搖頭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陳瘸子在路上買了點小菜,一斤豬肉,就回到了家裏。
晚上,享受自己的幸福時光的時候到了,拿著飯桌上喝了一半剩下的美酒,臥在門前的搖椅上,輕抿一小口桂花美酒,感受著晚風輕拂臉頰的愜意,月光輕紗般籠罩著一切,使夜變得溫柔、寧靜,不知不覺,老者睡著了,半壺美酒也消融進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