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抵喉尤未醒(二)(1 / 2)

等這個焦急的士兵再次爬上顛簸的馬車,店家一頭載到了那個士兵剛才睡覺的角落裏麵,全然忘記了關閉店門。透過浮雲的月光湧進了小小客棧,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酣睡的店家、仍舊是紋絲不動的青衣漢子和他那翻來覆去的兄弟。這次三個人都和衣而睡。

顛簸的馬車在路上疾馳著,趕車的士兵依舊是半睡半醒。突然一隻手在後麵抓住了這士兵的肩膀,雖然已經接近中午,刺眼的太陽正在最光輝的時刻,這士兵還是發出一聲撕裂般的慘叫。

這驚慌的士兵迅速從迷迷糊糊的的睡夢中醒過神來,忙一手把短刀抽出來翻下車來大呼:哪來的狂徒膽敢冒犯朝廷?

車上那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翻下車去的兵爺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但是那拉車的呆馬竟然依舊若無其事般繼續向前走去,不知是處亂不驚還是老年癡呆。

可憐的小兵在馬車已經走出去很遠才反應過來,忙起身追了過來。跳上馬車後小兵一手抓住車轅迅速貼近車上那呆漢子將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官車,意欲何為?”

車上的呆漢子忙用手擋著蠻橫的兵爺,一邊大叫,“您不是少主子?真他媽的見鬼了。爺爺別生氣,把刀拿開一下好嗎?我叫胡秀才,也是吃皇糧的。不過是多喝了一點酒至於這樣嗎,好好我下去,別生氣別生氣。”

胡秀才剛想要溜下車來,那兵爺猛地將他摔了下去。胡秀才尚且來不及喊疼,那兵爺就持著短刀把這呆漢子按在了地上。

那緊張地不成樣子的小兵把刀卡在胡秀才的脖子上大喊,“那裏來的呆漢子,敢襲擊官車,不要命了你!”

“爺爺,我哪敢碰官家的東西,就是借我個膽也不夠啊,我還納悶呢,昨晚明明就是睡在主子車上,怎麼跑這兒來了?”

那兵爺仔細在胡秀才身上搜了半天,沒有發現可以圖謀不軌的刀具之類,倒是有不少的銅幣。在這當兵的看來胡秀才可以算得上是個富足之人了,隻是這身破舊的長袍除了樣式都沒法和這麼多的錢財聯係在一起。這兵爺站起身來,示意胡秀才可以起來了。然後將那把尚未開刃的短刀插入刀鞘中,說道:“原來是個毛賊,你叫什麼名字,下次可不要打官家的主意了。”

“那自然是,鄙人姓胡名秀才,其實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並不是個賊人……”

胡秀才還未說完,那兵爺又把他一腳給踹翻了。這次那兵爺明顯的有些急眼,重新壓在胡秀才脖子上的短刀幾乎要把這呆人的髒髒的皮膚給劃破了。“原來是個團夥,幾乎把爺爺我給騙了。老實跟我到附近的衙門裏去,說清楚應該不會殺頭的。”

胡秀才明顯被這摸不著頭腦的話給整懵了,“官爺,您什麼意思?”

“車呢?”小兵竟然顯露不出任何的驚慌來,車丟了之後竟然顯得輕鬆多了,“千萬別說你不知道,肯定是趁著剛才我沒注意你的同夥將馬車竊走了吧。”

“冤枉啊,官爺。您看著四周荒郊野嶺的哪來的同夥,這馬說不定就在前麵某處青草肥美的地方停下來了呢?”

“你是說我的汗血馬自己走了?”

“汗血?啊,這是可能的。這裏本來沙土遍地,沿著車轍自然會找到了。官爺,我真不是賊人。”

“這倒也是,起來吧。不過別想逃走,那樣可就坐實了你的罪名了。”

“自然不敢。”胡秀才忙從地上爬起來,唯唯諾諾地答應著。

那兵爺不僅邏輯經同常人不同明顯的記性也不是很好,一路上問了無數次的胡秀才的名字,但是每次幾乎都是轉眼便忘。但是胡秀才卻一會兒便問出了那兵爺的名字—秦起。名字倒是相當的大氣,隻是身材和記性都同名字太不相配了。

他們一路上沿著在沙地上軋出來的淺淺的溝痕走出了很遠,但明顯的同他們想象的有很大差異。一路上車上倒是撿到了不少車上散落的東西,包括兩個巨大的包袱甚至是一小塊銀錠,當然那些包袱的負擔歸秦起了,呆滯而且單薄的胡秀才看著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秦起也開始相信那匹馬是一時犯渾自己跑掉了。

“那,誰?”秦起像是想起了什麼東西。

“秦爺,小的叫胡秀才。”

“你說你是有功名在身的,有說過什麼主人。可是奴仆是不能夠參加科舉的。你到底是做什麼的,說說也無妨。”

“是這樣,昨天那倒黴的家夥仗著他的哥哥長了副凶神惡煞的麵孔,就誣賴我弄壞了他的衣服,沒得賠就這有給他做了兩天的仆人了。”胡秀才裝得可憐巴巴的,幾乎要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