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這種淒楚,我讀完了這個學期最後一趟課,也考完了這個學期期末考試的最後一張試卷。
同學們都很興奮的跑來跑去,看著他們有著這個年紀該有的笑容,我也露出了笑容。終於考完了,這個學期終於結束了,回想起來經曆的事情仿佛比我平生都經曆得多,雖然有苦的,但我身邊終究有個他,一直陪伴著我。
我等不到成績下來,也等不到考評下來,寒假很短,爸和媽已經很早定好了明天的火車票,上午十點,我也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夏飛呢?
忽然有一種離別的心情,讓我不忍心說出口,也不忍心看到他哀楚的眼神。我始終沒有說出口。
獨自走過學校,來回張望著這所校園,命運中,它也曾經屬於過我,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屬於我。
我猛地有了一種衝動,想著為那些曾經幫助過我的人說些什麼,我找到了徐斌。
徐斌很不爽的說:“幹嘛找我,我和你又不熟。”
我淡淡的笑了,說:“徐斌,都一個學期了,我們好像沒有怎麼正經的說過話,不是你堵我就是我嗆你,其實我也沒想過你會好好和我說話啦。不過上次看你幫我打架,我想說‘謝謝’!
他有點被嚇著了,身體猛地晃動著,可能沒想到我會和他說這個吧,他呆愣著,瞳孔放大幾倍直勾勾地盯著我。過了好一會,才恢複正常後,故作不屑地說:“幹嘛謝謝啦,又不是再幫你,別自作多情了,拜托。”
我沒有生氣,淡淡笑笑,繼續說:“那謝謝你幫了他們。還有,好好對麗夏哦。”
說完,也不管徐斌抓著頭一臉的莫名其妙,我走開了,隻覺得心裏輕鬆了很多。
我又想找楊文川,想著和他說聲謝謝,可,找遍了學校所有他可能會去的地方,甚至連圖書館都找過了,終究沒有找到。
想著今年在這裏的最後一個晚上,去和拉拉姐說說話,她任就不在。我撥通了她的電話,電話那頭她很小聲的在說話,我也隻是淡淡地說我要回家過年了,想跟你提前說聲新年快樂。電話那頭的拉拉姐好像真的很忙一樣,小聲的說著好,明年見之類的話。我也沒有介意,想著戀愛中的女人總是幸福的吧,也總是不想被人突然打擾吧,匆忙間我們掛斷了電話。
一夜未眠,也徘徊在夏飛門前好幾次,看著他房間的窗戶始終未曾亮起過燈。我心裏一陣一陣的揪心,一陣一陣的苦楚,一陣一陣的舍不得,一陣一陣的難以釋懷,忽然間終於明白了,他在窗戶下看著、等待我的心情。
第二天,媽催促著我收拾行李,我想著過完年就會回來,也沒有要收拾很多。打開衣櫥,我拿了幾天換洗的衣服出來,恍然間看到了櫥櫃最角落裏的背包。我緩緩地把它拿去來,才想起,是夏飛賣給我的那個。我竟然一次都沒有用過,它一直靜靜地待在這裏,一步不曾離開。
我又想起了什麼,拉開抽屜,拿出那條手鏈,摸了好久,想起了當時初見這條手鏈的場景,想到了夏飛的模樣,終於下定決定帶上了它,然後把我的物品裝進了背包裏,摟著背包看著手腕上的鏈子。我的記憶中悲悲喜喜,歡歡合合好似都離不開夏飛,恍然間我終於明白了,我是喜歡他的,是喜歡的,非常喜歡的。從來都是大膽鬧鬧不屑一顧的對他,總覺得他是自討沒趣,沒事找事被我罵,總覺得是他無緣無故的惹我生氣,可現在明白了,因為是喜歡,所以才會隨時出現,因為是喜歡,才會故意挑釁,因為是喜歡所以更喜歡,隻是我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
上午十點,我們登上了回家過年的火車。從出門路過夏飛家,始終沒有看見他,他去哪兒了?難道說聲再見都沒有機會嗎?爸和媽下車讓夏叔和夏嬸幫忙看著點家裏,打完招呼後夏嬸戀戀不舍的看著我們離開。晶晶哭泣著說讓小磊快點回來。小磊雖然沒有表情卻沒有再不理她。
我坐在火車靠窗的位置上,爸和媽說去看看有沒有臥鋪,讓我和小磊坐好別亂動。小磊很好奇的看著火車,他說他還從來沒有坐過。我輕笑一聲後,繼續看著窗外。
對麵走來兩個漂亮的女生,年紀比我大些,應該也是回家的,坐在我們對麵,火車的位置是一邊三座的,一邊兩座的,位置都是麵對麵的坐,正好我們的位置是三人坐,加上這兩位女生剛剛坐滿。
女生在說:“幸好學校幫忙買票,這還沒有到春運就這麼多人,我們要再晚兩天肯定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喂……你白癡什麼呀?”
那個女生說話間,火車已經鳴笛了。火車鳴笛就表示要啟動了,讓上車的人抓緊時間,讓站台邊上的人不要靠近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