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道：“聊得可以很多啊，就是看你還願不願意和我聊而已。”
佳琪頓了一會，說：“好，正好我也有話想跟你說。”
我忙說：“那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
她嗯了一聲，我們朝著操場邊走去，盡頭是一處草地，草地邊竟然有一條小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我們坐在草地上，佳琪撿起草裏的石子，往河裏丟去，石沉河底時，河麵散開一圈圈波紋，比起大海的浪跡，它實在不足為奇。
我們沉默了好久，我說：“佳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如果是我無意間做錯了什麼傷害了你，我向你道歉，但，你能告訴我那個地方錯了嗎？”
佳琪停住了手裏的動作，扭頭看著我，眼神裏多了些緩和，她說：“你這麼說，就是在責怪我嗎？”
我忙解釋道：“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我們之間疏遠了好多，但我又不清楚是為什麼？”
她厲聲回道：“那你為什麼一上來就說是你哪兒錯了，好像我很不近人情一樣，胡亂的發脾氣。”
我頓時無語了，收起了和平的語氣，淡淡的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說：“那你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明明是我沒有考試害你輸了，明明是我放棄了考試，才讓總分少了，明明一切都應該是我的錯，你為什麼在這裏做好人，說是你的錯，你安的什麼心？”
我愕然間放大了瞳孔，這是平時認識的佳琪嗎？那個沉默寡言的佳琪？心裏質疑著自己的眼神，是不是找錯了人？還是，我該重新審視佳琪呢？：“那也不是你的錯啊，誰也不想那個時候你會生病肚子痛啊，我和麗夏根本就沒有怪你的意思，為什麼你要這麼自責呢？”
她冷哼一聲回道：“我有自責嗎？你們那隻眼睛看到我自責了？如果我有自責，你覺得我會不主動找你們說嗎？”
我徹底沒話了，回道：“那你的意思是……？”
她哽咽了一下，說：“你是一個聰明的人，不用我說的那麼明白吧。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雖然我們曾經有過那麼多相似的地方，但，我們始終是兩個人，我不想和你成為敵人，所以，在我們關係還沒有到那個地步，我們還是回到最開始吧，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說過話，也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一樣，你做回原來的你，我做回本來的我，你也不用在乎我的感受而費盡心思亂猜想，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那副委曲求全的摸樣，我們……我們就這樣吧。”
她起身走去，我驚愕的呆住了，原來我在她心裏是如此虛偽不堪，我人生的第一次邁步就這樣不清不楚的結束了嗎？本來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了呢？我不知道了，從來沒經曆過的事，我怎麼會知道結果。但是，對我的性格來說，如果是原先的自己，也許先走的會是我吧？不對，也許發現她不願意再多看我一眼開始，我就會疏遠她，對，應該是這樣的。可……我忙說：“是因為那天我去過你家的原因嗎？”
佳琪身體一震，停住了腳步，過了一會說：“從那天開始不重要，最關鍵的是，你不應該違背我們的承諾，從你開始爭奪我身邊的那份期許開始，我們就已經不是朋友了。”
她的話讓我心裏一緊，爭奪？她用了好重的一個詞，爭奪她身邊的期許？是什麼？那份期許是什麼？不管是什麼了，已經不重要了，她不會再和我有任何交際，我始終還是回到了從前，不管多我努力的想改變自己，我始終是一個人，終究的一個人。
第一次，嚐到代價後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