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一出,頓時感覺到火光四起,他漸變的臉色和狂跳的心髒讓我忽然有種感慨,我就應該生活在戰亂時期,因為那個動蕩的年月,我的性格和好戰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大將軍。如當下,就算別人不惹我,我都會去招惹別人。哎……心裏悲歎到,可惜,時代決定命運,我被時代耍了,現在是和平年月,而我這個充滿鬥誌的人,生不逢時,隻會孤獨一人飄蕩江湖。
但是,他可能也是一朵奇葩,這次麵對我有意的挑釁,他竟然沒有生氣,漲紅了半天的臉,又慢慢收斂了回去,也沒有反駁,語氣淡定地回道:“我是因為要開學了,來布置學校宣傳,準備迎接新生入學,才會在學校。剛忙完出來,就看見你們出考場,又看見你獨自站在這裏,過來跟你打個招呼,沒有別的意思,純屬禮貌。至於剛才話,你可以參考也可以當風吹過耳邊,采不采納是你的決定,禮貌終歸是禮貌。”
果然是笑臉打死人,如果他氣急敗壞地和我爭論,也許我會不屑一顧的繼續刻薄。而現在,心裏竟然又慚愧起來,他的平淡讓我心虛不堪。莫名的怒意湧上心頭,這次全是自找的。我盯著他,腦子裏快速地想著剛剛的台詞,汗水加快了步伐,通過身體的神經能感覺到它順著身體在流淌。他怎麼了?不但沒有爭論,連正眼都不敢看我一眼?難道我已經進入了殘暴的階段,用平靜來彰顯他的氣度?好重的心思。想到這裏,我的火又冒了出來,說:“不好意思,我想,你忠告勸解的人和想看到出考場的人應該不是我,因為我早就交完考卷出來了,而且我還參觀了一下我的新學校。不過,換個彰顯你權威的對方,他們會很感激的。”
他身體一抖,眼神極度失落,臉色暗沉地稍微一笑,說:“原來你這麼自信。”哼……是我擔心多餘了。
此刻他的表情讓我心裏竟然抽動了一下,就像針刺到了手指,細痛細痛的。我仰頭蹙眉用刻薄代替心裏的異樣,回道:“我從來不需要任何人擔心,你的安心當然是多餘的,還有,我也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收起你的慈悲,給前麵那些需要你施舍的人吧。”
他徹底的失落了,黯然神傷地幽幽看著我,對視良久後,淒楚一笑,說道:“考完今天的全場,再說。”
還沒等我回擊他,他已經從我身邊走開了。我看著他的背影,才上高一的年紀,就有一米八的身高,顯得我太弱小。如此弱小還不甘示弱,不知道是我內心太強大,還是他太懦弱,他轉身的悲涼讓我不寒而栗,他是想怎樣。奇怪,為什麼要跟我講這些,他今天好像情緒不是很高,麵對我有意挑釁,他竟然無動於衷,他怎麼了?管他,不過,他既然提醒了,我還是要注意一下的,最後心裏還是感激他的忠告。
書上有位西方的哲人曾經說過,世上最肮髒的莫過於自己的自尊。雖然此話讓我深表讚同,可如今,即便它再肮髒我也將揣著它走過我今後的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