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注定要讓柳沐霆失望。
這世界上有一個詞,叫不共戴天,還有一個詞叫記憶。
我在跟柳翠山打的過程中,腦子裏有一部分就像打開門的倉庫,無數的畫麵、人物、事件從裏麵一塊塊被翻出來。
眼前這個人,曾真真切切殺過我兩次,若不是有燕雲閑在,我現在連一縷靈體都不會留。
我何以對他仁慈。
倒是柳沐霆,稟性也一直未變。
前世被家人擺布,跟我訂了一個口頭的未婚男女關係,最後不願傷我,又不願傷他爹,隻能自己躲起來不見人。
時間沒讓他有一點長進,如今一樣夾在我們之間,進退兩難。
看著他一臉痛苦的樣子,我連道理都懶得跟他講。
“讓開吧,我也不想傷著你。”
柳沐霆不動,反而護的更緊。
我嘴唇一動,兩邊的紙人一齊衝上去,架住他的手臂就往外扯。
不過柳沐霆也是有術法的,且他的術法不低,隻見他兩手掐訣,往兩邊一拍,我的紙人就碎裂在地。
我上去就想跟他動手。
卻突然聽到燕雲閑在袋子裏喊,“阿煜快走,去山裏,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抬頭往上一看。
我滴媽呀,之前我看準的那個小山頭上,此時像壓著另一座山,黑的都看不到天空了。
連我們周圍的天色都跟著暗下來。
我扔下柳家父子,一躍而上,往山上奔去。
身後柳沐霆還在喊,“小心,你打不過我的師傅的……”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淨不說好話。
一路狂奔,越往前跑身邊的空氣越冷,光線越暗,最後竟然黑的伸手不見五指。m.X520xs.Com
但空氣裏又像飄著一些東西,纏繞在我周圍,不時還抓撓我一下。
開了眉心的天眼,也隻能勉強視物,但方向難辨,往前跑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
燕雲閑也沒辦法,反而安慰我不要慌。
我怎麼有不慌,塗山鈞現在的程度,已經遠遠在我之上,一旦成事,我必不是他的對手。
到時如果他真從我這兒得到四象火鈴印,打開南宮,用宋師伯的話,我就是全天下的罪人。
我擔不起這個罪名,也不想擔這個罪名。
所以,我心急如焚。
好在腳步沒亂,方向感也有。
緊急往前趕上一段,能清楚地感覺到妖氣加重。
我先扔了幾張紙人下去,又撒了一把小樹棍,讓它們一齊往前探路。
我則在手心焚了一張靈目符,在自己的眼上重抹一遍。
視線比之前更好一點,能看到四周直立的枯樹,以及不遠處一個血紅色的木垛。
我再次加快腳步,整個人幾乎要飛起來。
可趕到木垛跟前,我直接就吐了。
根本不是木垛,眼前兩米多高,直徑四五米的一個圓形法壇,全是用骨頭搭建而成。
骨頭有新有舊,最下一層的應該是最早的,已經成了零碎的白骨,可最上麵的,還是剛剛死的活人。
有的人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兩眼圓睜地瞪著上空。
一個七八歲紅衣小女孩兒,盤腿坐在骨頭之上,頭發像海草一樣,被狂風卷起,乍開在身後。
聲音是一個低沉的男音,“來的正好,四象火鈴印也該交出來了……”
音未落,一片火紅已經籠罩下來。
我隻感覺到天靈蓋一陣疼痛,腿腳一軟,整個人都要往下坐去。
而且腦袋也開始混沌,有點分不清眼前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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