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站在病床前看著李萌，顧西涼站在病房外看著她。
沒有人動步子，也沒有人說一句話。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天都黑了。
“啊！”
李萌突然大喊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眼角還掛著淚珠，急促的呼吸著，頭發也從兩側慌亂的垂下來。
或許，是因為餘光看到了人影，李萌突然一驚，本能反應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定了一下神，才敢仔細朝著蘇暖看去，
“暖暖，”李萌剛一張口，淚水就像決了堤的洪水，一瀉千裏。她卻始終咬著牙，不敢發出哽咽聲。
蘇暖走了兩步在病床上坐了下來，她抽起床頭的毛巾替李萌擦拭著淚水，一遍又一遍。
“對不起……暖暖……”
“沒事的，以後就沒事了。”
靠在門口的顧西涼略皺眉頭，從他的位置看到蘇暖的五分之四張臉，蘇暖表情和語氣一樣冷淡，根本不像在安慰一個病人。
甚至對著她，或者聽著她的聲音會更絕望。
果然，
李萌的話驗證了她的想法，
“你走吧，你不需要可憐我，這都是我自找的，我不應該得到同情。”
“你希望我走，好。”說著話，蘇暖就站了起來。
可是剛挪了一步，蘇暖的手臂就被李萌一把抓住，她帶著哭腔像是在祈求，“不要，我不想你走，”
蘇暖微微蹙眉，李萌的狀態看起來非常不樂觀，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她當然知道李萌需要她。
隻是，
蘇暖頓了幾秒重新在病床上坐了下來，這一次，她用手輕輕擦去李萌臉上的淚水，拍了拍她的額頭，
“沒事的！”
“你會怪我嗎？”
“不會。”
“你會瞧不起我嗎？”
“不會。”
“你真的不會怪我嗎？”
“嗯。”
……
問題反複，
李萌問的幽怨小心，蘇暖答得幹脆。
顧西涼看得入神，看得心髒都忍不住微微顫著，她第一次看見蘇暖對一個生物如此的耐心，或者是愛心。
他想，除了那大片的紅玫瑰，她絕對不會不厭其煩的安慰一個人。他想起電視劇裏那句老套的對白，當主角做了好事後，總有個人跳出來說：
我看見你頭上有個光環
――
當然，他也沒有看見蘇暖頭上有光環，隻是覺得有個光環會更應景一樣。
後來想想，他覺得自己有些無厘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