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從窗外依稀透進幾縷月光。
原本華貴的房間,此時卻充斥著陰森、幽暗。
此刻,躺在地上的江挽月,心髒疼痛的厲害,她隻感覺呼吸越來越粗重,一陣陣眩暈感回蕩在腦海裏。
從出生就患有的先天性心律不齊,這幾年都隻是心慌而已,卻沒想到今天突然來的這麼凶猛。
伸出手 ,費力地直起身子想要夠到桌子上的藥。
幾厘米的距離,仿佛隔著千萬裏。
就在她快要觸摸到桌子上的藥時,房間的門開了……
背著光,周度周身像是渡上了一層金邊,踱步進來。
“周度,我……我求你了,求……求你把藥拿給我,好……好嗎?”
“挽月,想要藥?”周度隨意地拿起桌子上的藥。
看著江挽月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激動。
他笑了。
“隻要你在這簽個名,這個藥,我就給你……”說著,蹲下來,手裏還拿著一份文件,鋪開。“現在是我求你,挽月,親愛的老婆,乖,好不好……”
江挽月看過去,這是一份財產轉移協議,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這一刻,江挽月深知,渡上金邊的不一定都是佛祖,也有可能是惡魔。
夫妻這麼些年,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枕邊人,一直打著這個主意……
“挽月,我們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你身體不好,我來幫你打理這些……”
周度一臉溫柔,伸出手,撫摸著江挽月的臉。
江挽月避開,直接把周度塞進她手裏的筆用力地扔了出去。
惡心。
“做夢!”
江挽月冷笑。“想要拿我的錢,一輩子都別想。”
此時此刻,慶幸當初在爸爸的堅持下,婚前做了財產公證。
“啪!”
周度把手中的藥用力的摔在地板上。
那些撒出來的白色藥粒,抬腳碾壓著。
“江挽月,你跟你爹媽一樣,一直防著我!別以為我不知道!”
周度麵目猙獰。
“這些藥,你以為真的是你以前吃的那些?哈哈哈哈……早就被我換掉了。”
“難道你就沒發覺,你的心髒病,發作的越發頻繁了?”
江挽月瞬間紅了眼睛,極力控製著自己憤怒的情緒。
可是,心髒帶來的疼痛,叫她很難克製住。
“周度,我江挽月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何要這麼對我?跟我結婚,我幫你在周家站穩腳,你需要的,我都幫你了……咳咳~”
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江挽月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幫我?你幫我什麼了?那一切原本就是我的!”周度臉上帶著陰鷙的笑。“就因為我是私生子!我呸!”
“你以為當初,我是真的想跟你求婚?那是因為周家瞧不上我,我要證明給他們看!剛好,你們江家的一塊地,周家需要……所以,我拿下來了。”
江挽月想到了那件事,頓時,雙手的指甲已經陷入了肉裏,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江盛年那個老東西一直瞧不上我,所以,他該死。蘇言看似滿意我這個女婿,實則,處處都不滿,也該死……”
“為了這一天,我陪你演戲演的夠久了……不過,也值得了。”
“我最愛的人,是真真。一想到我心愛的女人在暗處跟著自己沒名沒分,我就恨……現在,真真給我懷了孩子。到時候,我拿著你的錢,給我的女人和孩子創造更幸福的城堡……”
看著周度臉上那囂張地笑,江挽月氣到極點……
她嘴唇發青,雙眼模糊,手腳僵硬……
緊緊咬著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江挽月露出了笑容。
“周,周度,我,早就,立下遺囑,你……什麼都得不到……”
正處在意淫中的周度,聽到江挽月的話,愣在那。
瞬間,瘋癲。
一腳踢在江挽月的身上,而後粗暴的拽起她的衣領。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江挽月,你給我說清楚……”
氣若遊絲的說完,江挽月便大腦一片空白,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再也上不來。
她求生的本能,試圖緩緩伸出手。
可剛抬到一半,卻又無力的垂落而下。
自己就這樣死了嗎?
雖然周度不會拿到一分錢,可是她不甘,她悔恨。
她多想親眼看著周度淨身出戶,甚至,她想撕爛這個渣男的肉身,吸幹他身上的每一滴血。